弑父的确是大罪,但如郭杰所说,如果蓝皇后能在后宫中毒,永宁帝也可以。
只要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纪霈之想夺权也没那么容易。
越是事到临头,越会把个人安危放在前面,取舍就容易了。
毕竟,人活着才能谈未来,未来属于胜利者,而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沉默良久……
瑞王端起茶杯,“先生金玉良言,本王听进去了。”
郭杰站起身,拱手道:“学生告退。”
……
郭杰离开瑞王府时,唐锐安刚进家门。
申管家打了一躬:“老爷,三老爷在外书房。”
“知道了。”唐锐安苦了脸,手压剑柄,大步走出门洞,右拐,便看到了敞开的书房门,遂放慢脚步,搓搓脸,这才进了屋子。
客座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形清癯,面容严肃,颇有书卷气。
唐锐安拱手道:“静思见过大哥。”静思是他的字。
唐锐韬起了身:“三弟好久不见。”
二人系同一个祖父,所谓的“大”和“三”都是族内大排行。
唐锐韬越过其父,做了唐门门主的继承人。
他坐客座,唐锐安就不敢坐主座,在其下首坐下了,“大哥路上辛苦了。”
唐锐韬道:“确实辛苦,我们收到了你的信,不敢不星夜兼程。”
这话有指责的意思。
唐锐安心中惴惴,“静思处置不当,还请大哥指教。”
唐锐韬道:“我且问你,刺杀端王那一晚你在哪里!”
唐锐安道:“在府里,没有祖父的许可,静思不敢轻举妄动。”
“但你默许了玄衣卫的参与,对吗!”
“是。”
“如此甚好。”
“瑞王的胜算有多大!”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至少八成。”
“所以你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他成功,你就能往上爬一爬,是吗!”
“这……大哥说的是。”
“啪!”唐锐韬一巴掌拍在小几上,“如果你主动要求除族,我会禀明祖父成全你,但你若想拉着整个唐门共沉沦,那绝对不成!”
唐锐安拱手,诚惶诚恐地说道:“大哥息怒,静思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才写信禀明祖父,不敢擅自做主。”
唐锐韬见他态度诚恳,眉头微松,“你可知道云水泽!”
唐锐安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