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霈之正在看奏折,见原本稳重的小家伙贼头贼脑的,不由有些好奇,便主动开了口:“小白,你有事!”
唐悦白吓了一跳,赶忙道:“没事,姐夫,我没事。”
纪霈之深深地看着他。
唐悦白顿感头皮发麻,呐呐道:“姐夫,我只是担心有人伏击咱们。”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尽管纪霈之不信,却也不好咄咄逼人,遂道:“出来前,暗卫查过周围,无人跟随。”
“哦……”唐悦白松了口气,又道,“姐夫,你走了,瑞王会不会……断我们后路!”
纪霈之道:“他不敢。”
为什么不敢
唐悦白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田叔叔嘱咐过他,纪霈之是姐夫不假,但皇室不是寻常百姓,不能造次。
纪霈之读懂了他的眼神,解释道:“在江湖上,讲义气是基本规则,朝堂也一样。”
唐悦白眨了眨眼,心道,要是在朝堂上讲规则,你岂不是当不成皇帝了
不过,这样的话只能想想,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了。
为掩饰真实的想法,他赶紧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姐夫,大朝会时你让所有官员捐款,他们捐了吗捐了多少!”
这个问题他一直很好奇,但始终没找到机会问。
纪霈之道:“捐了,而且捐的都不少。”
唐悦白大为震惊。
唐乐筠也睁开了眼,惊讶道:“一群贪官,怎会如此自觉!”
纪霈之微微一笑:“你们不了解官场。”
唐乐筠确实不了解:“所以道理在哪里!”
纪霈之道:“官场讲究人脉,贪官们尤其如此,内阁死了两个,剩下的老大人们倾家荡产,这种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我懂了。”唐悦白道,“不过,都是贪官,就没有清官吗!”
纪霈之:“当然有。”
唐悦白:“他们也倾家荡产了!”
纪霈之:“据我所知,没有。”
“为什么”唐悦白刚问完就拍了一下大腿,“我明白了,清官们问心无愧,头脑清醒,自然无需花钱买命。”
纪霈之摇了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朝会上的那场刺杀后,你姐姐替我挽回了不少名声,否则不会如此顺利。”
马车进了北城门,“咯噔咯噔”地摇晃了几下。
唐乐筠扶了唐悦白一把,正要再说两句,就被两声熟悉的犬吠打断了。
她说道:“我好像听见小黄的叫声了。”
唐悦白低下了头。
纪霈之总算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田家兄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