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三个穿着棉甲的少年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姐,姐夫让我们迎迎你。”
“依我看,迎我是假,你们借机出来逛逛是真。”她笑着揉揉唐悦白的脑袋,“是也不是!”
田江蔚嘻嘻地笑了几声,“想出来逛逛是真的,迎迎师父也是真的。”
唐悦白实话实说:“我和姐夫说,想出去逛逛,姐夫就让我们迎迎你。”
军营外是不安全,但在这个世界上,能杀死唐乐筠的人不多。
与其说,纪霈之让他们迎她,不如说,让她看顾他们,以免有闪失。
不过丁点小事,但他依然思虑周全。
唐乐筠在心里表扬一句,刚要说点什么,忽然又想起了**的事。
她想,古代炼丹术发达,且古代和现代的化学名词大相径庭,那三样早就有了也说不定。
就算没有,她掌握基本原理,也该试着搞一搞,毕竟越早打完这场仗,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
想到这一点,唐乐筠的脚下快了起来。
……
……
珑州州府衙门,花厅。
莫震云坐主座,客座上是个穿布衣、蓄山羊胡的老年男子,二人隔着一张小几品茶。
一盏茶见底后,莫震云放下斗笠杯,“一凡,你了解我,上了年岁后不耐烦争斗,此番是皇命在身,不得不来……是以,我对大炎新皇的了解并不深刻,还请不吝赐教。”
不深刻,并不是不了解。
查班道:“赐教不敢当,此人向来神秘,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但我们在霖溪县见过一面,私以为,他虽年轻,但可用‘深不可测’形容。”
“这……”莫震云拎起红泥小火炉上冒白雾的热水壶,给查班和自己续了水,“没想到,一凡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查班在一旁的火盆上烤了烤手,“慧极必伤,再高的评价也改变不了他活不长的事实。”
“一凡知道唐乐筠吧。”莫震云道,“就在半个多月前,纪霈之毒发,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但唐乐筠先在鬼霖山杀死万鹤翔,回到大旗的当天再杀党立新,顷刻间扭转战局,随后纪霈之也缓过来了。现在,大炎的江湖人都在疯传,唐乐筠是大炎女战神,有她在,收复失地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他喝了口茶水,见查班笑而不语,又道,“一凡呐,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着实是大炎士气正盛,大炎帝后一文一武双剑合璧,然则我已老脉,没有底气啊。”
“咳咳。”查班轻咳两声,收回了烤得泛红的大手,“大将军有此担忧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如今是两军对垒,不是个人比斗,双方战力对比一目了然,只要大苍上下一心,守住珑州不难。如今的大炎国库空虚,坐镇京城的瑞王和怡王未必与纪霈之齐心,大将军只要把握一点——大炎攻,我们便死守,大炎守,我们便猛攻。你在西北牵制住纪霈之,我们在西南猛攻马远新,两厢夹击,便是拖也能拖垮大炎。”
他的这些话,在莫震云知道大弘有联手的打算后,就有谋士分析过八百回了。
莫震云的重点不是这个。
查班见他眉头紧锁,不禁微微一笑,花白且潦草的长眉挑了起来,“鹰王活着的时候,党立新轻松攻下云州,如今大将军只是守住珑州而已,不至于如此为难吧。”
莫震云六十了,哪里不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当即不客气地说道:“党立新面对的只有镇北侯杜景逸,我面对的则是大炎帝后。纪霈之一个‘十万两’,就让我在路上耽搁了十余天,唐乐筠率领的先锋军更是所向披靡,我一个花甲之年的武夫,怎么可能不为难!”
“哈哈,是老朽失言了,莫大将军勿怪。”查班反客为主,给他倒了杯茶,以示赔罪,“莫大将军的担忧我也有,但并非没有解决办法。”
莫震云精神一震,“你说说看!”
查班道:“按说,大炎国库空虚,纪霈之对朝廷的控制不够,但凡他有足够的时间,就不会与我们死战。老朽推断,大炎只要久攻不下,就会死守云州,从而巩固现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