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筠不方便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主动离开大帐,去旁边的小营帐,找到唐悦白三人,在大帐后面的空地上做对战训练。
四个人,捉对厮杀,唐家姐弟一组,田家兄弟一组。
经历过数场血战,唐悦白的临场应变有了质的飞跃,田家兄弟亦不遑多让,反应迅捷,下手狠辣,若非用的木剑,已然各有损伤。
……
大约盏茶的功夫后,李无病急吼吼地来了,人没到,声音先至:“娘娘娘娘,停一停快停一停,草民有话要说。”
李无病不是张扬浮夸之人,如此慌里慌张还是第一次。
负责警卫的亲卫纷纷看过来,还有些神经敏感的,神情紧张地看向了大帐方向。
唐乐筠两剑逼退唐悦白,随手一抛,将短剑入鞘,跟徒弟们交代几句,朝李无病走了过去。
因为激动,李无病的声音微微发颤:“娘娘,陛下说的都是真的!”
唐乐筠带着他往回走:“当然。”
“娘娘实践了吗!”
“还没有,我想把这一部分交给李神医。”
“啊!”
“相信我,我对植物的了解胜过任何人,李神医可以通过把这种草药和其他草药一起煎煮,来印证我的说法。”
“好,这样也好。”
凡是唐乐筠经手的药物,药效都比她没经过手的好;凡是唐乐筠上手的疾病,治疗效果都比她没经过手的好。
他相信,唐乐筠是有特殊能力的人。
二人回到大帐。
唐乐筠把草药从柜子里拿出来,“就是这个。”
这棵药草植株高约一尺半,镰形叶片,轮生,一朵朵米粒大小的蓝色花朵黏在梢头,有点像珍珠梅。
“这……不是不落吗”李无病接过了过去,“不落,两年生的,西北西南一带不算少见,当年我的老师研究过,它药性很小,迄今为止,没有入药的记载。”
纪霈之放下奏折走了过来,“原来是不落。我见过几次,盛夏时节开花,花朵米粒大小,开得密密匝匝,秋天一过,花朵便不再掉落,随着植株一起枯萎,所以叫不落。”
唐乐筠恍然大悟:“陛下所中之毒,应该是夏天偶然所得,也就是说,制药之人当时不知道药里混入了不落的花,所以后来就无法复制了。”
李无病连连点头,惊喜道:“娘娘这么一说,事情就有八成了啊!”
纪霈之唇角上扬,嘴里却道:“不忙着下结论,煎一煎药就知道了。”
大概是他之前交代过,元宝已经把煎药的砂锅和炉子准备好了。
唐乐筠从草药篓里抓了棵车前草,交给元宝。
元宝把它和不落一起放进砂锅,倒入少量凉水,架到炉子上……
水少,药少,两盏茶的功夫就煎得了。
元宝把药倒进白瓷碗,放在八仙桌上。
李无病摸了摸碗边,烫得他缩了回去,叫道:“元宝,你再拿只碗来,倒一倒凉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