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杀人似乎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这个队友,他似乎还真是一丁丁点点都看不上眼。“你很聪明。”韩清转过头,对女孩平静地开口。末了,她又停顿了半晌:“你要是跟得上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这个队伍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自己的性命只有自己可以负责。这样你也选择加入吗?”“是的!”女孩点头,神色十分坚定。她轻呼了一口气,手掌紧握成拳,忍不住随之微微颤抖。在她裙子的荷包里,此刻正安静地躺着一张老旧的车票,上面b612四个大字镀了金,闪闪发亮,十分刺眼。她是在他父亲留下的背包里找到这个东西的。车票的日期已经十分久远,甚至也没有写明目的地到底是去往什么地方。但是却清清楚楚地印着她父亲的大名,如同专程定制的贵宾邀请函一般。——这张车票十分古怪,她当时便隐隐这么觉得。然而没想到的是,经过仔细的调查过后,她在网络上丝毫没有搜索到关于这班列车的任何信息。询问过几个家里在铁道处办事的同学后,得到的消息也是:从未听说过。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丝毫没有半分进展。她甚至以为这不过是一张长得像车票的卡片罢了,沮丧地正准备放弃。然而,过了几天,她便突如其来地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快递。打开信封之后,一张一模一样的车票安静地躺在信封里,闪闪发亮。只是这一次……车票上写着的名字,是她自己。……江秋池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辆车上碰到那个匿名给自己送信件的人。下车的时候,在听到那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后,经过大脑中迅速的信息收纳对比,她整个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如遭雷击。——那个送信的人,竟然是个女人。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她和自己的父亲到底又是什么关系?这辆列车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这一切现如今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江秋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女人话里所透露出来的关键信息。——自己的性命自己负责?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会遇到生命危险?……女孩的回答十分迅速肯定,这倒有些出乎韩清的意料。她深深地看了江秋池一眼,最后道:“走吧。”疾驰的脚步瞬间拉开。谢昀飞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将众人甩在了身后。尽管有了身上的运动鞋加持,韩清使出了全力奔跑也不过才勉强跟上了他的步伐。她转头看了身后的刘宏一眼,对方很明显也跑得有些气喘吁吁。不过韩清却十分清楚明白,这还并不是谢昀飞使出全力的效果。——她见过这个男孩的速度,作战时如同闪电一般飞驰,快得让人几乎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眼下他使用这样的速度前进,很明显是放了水的。这倒是让韩清感到有一些意外。她印象中的那个杀人狂高傲冷漠,丝毫不把周围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好像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一阵疾驰的飞奔之后,身后的女孩很快便被远远拉开,渐渐地消失在了身后的树林之中。韩清回头查看了一眼,没有再看见半分少女的影子,不由得在心中浅浅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脚步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努力地追随着身前那个疾驰的身影。刚才才下车不久便听见了从森林之中传来的惨烈叫喊,很明显这里并不是那么安全。不管是出于同伴的互相残杀、山林间的野兽袭击,又或者是其他。这座茂密的森林对于像江秋池这样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所极其艰难的求生牢笼。——然而,她帮不了那个女孩。上了这辆列车,每个人的性命便如同千钧一发的垂铁,能顾全自身都已是万幸,至于其他人的性命……便已经完全超出了韩清力所能及的范围。不一会儿,眼前的树林便渐渐消失,透露出一阵光亮来。——经历过一阵紧锣密鼓的赶路之后,她们如今已经走到了森林尽头。眼前是一片高低错落的村庄。亮红色的砖瓦,雪白的墙壁,高耸的烟囱,青翠茂密的雪松树林,如同油画一般鲜艳浓丽的景象……一副十七八世纪欧式建筑的模样,无处不透露着深深的古典气息。穿着长裙和麻布上衣的金发妇女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手忙脚乱地哄着后背上背着的啼哭孩童。不远处的田野内,一群挽着袖子和裤腕的粗壮大汉正顶着烈日在农作物间忙活耕作,豆大的汗珠从他们脸上滚落下来,然而谈笑间脸上却挂着温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