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晚上,江一然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水,问。“医院。”安叙把手机揣进口袋。琼玉给的消息断断续续,大概意思就是想让他帮忙去救医院困住的一个鬼魂,虽然没说明原因,但应该是和叛乱有关。“怎么了?”江一然神色明显紧张起来。“没什么。”安叙走到门边换鞋,手机忽然响了。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这时候谁会给他打电话?“抱歉这么晚打扰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电话那头是个女生,语气听上去挺着急。安叙看了一眼江一然,后者八卦的盯着他,还挑了挑眉。“……”安叙没理他,回道:“嗯,你说。”“就是我在市中心的医院遇到点麻烦,能帮我一下么?”市中心的医院?刚好是他要去的地方。安叙垂眸:“好,等我。”说完他看向江一然,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和你一起吧。”江一然隐约觉得这个女孩对安叙来说不一般,可明明是在担心,却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确实不安全,尤其是在午夜时,搞不好会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伤还没好。”安叙皱眉。“没关系。”江一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一起。”安叙住得这个小区已经很老了,没有多少人多少居住。而他在的单元楼是小区最后一栋,之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死过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楼道灯接触不良,时亮时灭,看不清楚,安叙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夜盲,便没开手电筒,于是……遭了报应。他在下楼梯时一脚踩空,凭着本能的反应,安叙抓住了身旁人的袖子,才避免了脸朝地的惨状。江一然正因这里的环境皱眉,然后被人扯了一下袖子,疑惑:“嗯?”“没事,没站稳而已。”原本就不行的照明灯闪了两下,彻底罢工。楼道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安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是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继续往下走。江一然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轻声问道:“这里…一直是这样吗?”“嗯?”少年没有抬头,留给他的半边侧脸模糊不清,黑暗中多了几分冷感。“你一个不害怕吗?”江一然脑中闪过一个小小身影,在断电的夜晚抱着小枕头哭唧唧地说害怕要自己抱。安叙终于舍得回头看他一眼,眼神疑惑:“你问这些做什么?”“没事,好奇。”江一然笑了笑,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正要说话,却发现安叙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江一然并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揉了几下:“看我干什么?”安叙直接一步跨三级台阶,头也不回道:“你该庆幸你的伤没好。”不然早就被他扔出去了。“?”江一然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时,少年已没了人影,他轻笑一声:“脾气还不小。”给安叙打电话的女生叫沫雨,住在隔壁楼,也是他同班同学。安叙到时发现医院门口不止她一个人,沫雨身旁还站着个男生,看不清面容,不过凭气质来看应该差不到哪去。墙上还半靠两个人,显然已经昏迷过去。沫雨见到来人,连忙迎上去,双手合十对着安叙拜了拜:“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亲哥。”大半夜把人叫起来确实挺麻烦,沫雨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格外感激。靠在一旁的那个男生半弯着腰,脸色微红。他先是看了安叙一眼,又把目光放他身后的人身上,不可思议道:“江一然?!”江一然挑眉:“这么巧,你在这做什么?”男生闭眼,整张脸都写着“生无可恋”:“说来话长。”“这样啊。”江一然看了沫雨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那你在喘什么?”男生:“……”“他中药了。”安叙替他回答,又对着地上那俩一抬下巴:“他们也是吧。”“嗯。”沫雨尴尬地点了点头。她一个姑娘家对着三个男生多少有点尴尬,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没办法吧地上两个弄醒,只好找个熟悉的人来帮忙。但她也没想到安叙也带来个人,于是这种尴尬不减反增。偏偏江一然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多问了一句:“什么药?”安叙抬眼看他,面无表情:“春药。”江一然:“…哇哦。”男生:“……”说是麻烦,其实也不算什么,沫雨就是想让安叙把地上躺着的两人弄回家,放这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安叙从刚才就觉得这两人眼熟了,走近一看,慕迹凡和慕寒城。“……”漂亮,又是这俩冤种。他忍着想把这两人就地搞死的心情,认命地背起了慕迹凡,嫌弃地看了眼另一个,对另外两个男人道:“这傻逼我不背,你俩谁来?”江一然看了眼忍得满头冷汗的若尘,正要开口,被男生拦了回去:“我来,你应该还有伤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江一然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确定道:“我怕你半路体力不支。”“你瞧不起准呢?”若尘道,“我现在跟你打一架都没问题。”江一然哂道:“我是伤员。”安叙无语地看向他们,果断带着沫雨先走。“你和那个男生怎么认识的?”安叙问。“是我邻居,今天刚搬来。”“刚认识你就敢和他大半夜出来?”安叙皱眉“他万一对你做点,什么怎么办?你怎么反抗?能不能有点防范意识?”这点沫雨还真没想过,这一说,后知后觉害怕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道:“应该不至于吧?”安叙对沫雨的单纯感到无奈:“高中生了,最起码的安全意识你总要有吧。”“嗯嗯,知道了。”沫雨敷衍道。“……”安叙感觉自己对她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但偏偏又不能不管:“你怎么会去医院?”“我跟你说啊。”沫雨凑到安叙耳边神神秘秘道:“我撞鬼了!”:()我竟成了自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