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然一直觉得那道男声耳熟,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所看到的世界开始剧烈晃动。江一然所看到的回忆都是第一人称,也就是说他现在代入的是凌温的视角。而现在,他亲眼看着凌温拿起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刹那间,世界崩塌,所有景象化为乌有。“主上!”简子默发觉不对,连忙过去扶住江一然。江一然捂住胸口,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意识挺顽强。”为了不让自己看到竟然选择自杀。包括里面模糊的人脸和突然坍塌的世界都是回忆的主人意识太强造成,江一然无法窥探更多。但是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叛军首领不是小殿下,有人冒充。而且他们在收集修为——三个种族的修为。凌温也好不到哪去,意识里自杀的行为导致他差点晕过去,他勉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江一然:“……怎么样?鬼王大人看出什么了?”“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有一点……”江一然一字一顿道,“你妹妹死定了。”“你敢动她!”提到妹妹,凌温眼神狠毒,周身的戾气重了几分。江一然挥了挥手,简子默会意,将气昏过去的凌温带走了。……“娘子……”木知川在冰冷的地牢中摸索,忽然大门被打开,一丝亮光透了进来。木知川抬头,自己心心念念的娘子正站在他面前。白落水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娘子娘子!”木知川惊喜道,“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木知川。”白落水打断了他,“从你做的那些事起,我们就没有可能了。在你眼里,金钱,永远比亲人的命重要。”木知川愣住了。他的娘子说这话时语气毫无波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又或许,她对自己的感情早已消耗殆尽……“我母亲的命以及我的这双眼睛,今日就一并还了吧。”昔日妻子的声音落在耳边,和从前一般无二,却仿佛地狱的恶魔,前来昭告着生命的结尾。“我知道了……”木知川闭眼,双手仍在颤抖,“你如果杀了我,小煊会恨你的。”“他不会的。”下一秒,铁链叮咚作响。白落水淡定地从衣袖中掏出手帕,而她身旁是一只没有了眼睛的狼狗的尸体。“我会从头教他识字,教他做人。”白落水瞥了一眼地下的尸体,“你或许是个好父亲……但也只能出现在回忆了。”……安叙顺着地图找了藏书阁,藏书阁里有专门的看守,或许是提前告知过,他们看到安叙只是点点头,让他进去了。里面很大,所有的书籍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还附有标签。往上去还有阁楼。安叙先在底下转了一圈,拿了几本相关的书,忽然在一旁打着史书的标签里看到一本,放在最外面,叫《修为的最佳获取方式》。也是相关的一本,安叙也拿了过来,放在最上面。大概是藏书阁没人来的缘故,这里没有椅子和桌子,安叙索性坐在地上,背靠着柜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了起来。第一本是刚才拿的那个,不过是画出来的,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漫画。那时候就有这么详细的教程了吗?安叙边看边思考。刚开始还很正常,但往后翻越来越不对。这到底是小说还是史书,怎么还亲上了?安叙也越来越懵,直到他看到后面,尺度越来越大,画面不堪入目。“……”安叙气笑了。双修,的确是修为的最佳获取方式。名字没取错,是他想错了。安叙确实是没想到这么严谨的地方还会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怎么能放在史书里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对吧???安叙一秒都不想再碰,果断扔掉。脑海里那种画面却挥之不去,床上两个人影交叠,互相倾诉着彼此的爱意。安叙又想到了那三天,男人在床上轻声唤自己,喊自己宝贝,却没说过一句喜欢。“……”怎么又想到他了?安叙叹了口气。说着不想,但接下来的书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木知川死了,凌温脚边还有未干的血迹。他着实是没想到白落水会做的如此绝情。凌温靠在墙角叹了口气,如果没人来救自己的话,下场估计和木知川一样,甚至还要惨。但是冥界防御很强,想要从牢里救人更是难上加难,他不希望妹妹来冒这个险。还没思考完,外面忽然传来些许动静。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哥。”凌柔小声喊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凌温一脸无奈,“这么危险你不要命了?”“没事,殷先生打听过了,鬼王今日有事,冥界守卫也会减少。”凌柔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给她哥解锁链,“所以我才敢来救你。”,!“哐啷”一声,锁链被丢到地上。没了束缚,凌温行事方便多了。两人很快离开了地牢。如凌柔所说,他们一路上确实没遇到守卫,凌温看着一地的尸体,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地牢上面是审讯室,出来后就是王宫。外面还有负责接应的人员。sita身着黑斗篷,百无聊赖的等着,丝毫没有闯入者的自觉。“fallycaout”(终于出来了。)sita伸了个懒腰,“itsprettyfast”(动作还挺快。)“canyouspeakchese?”凌柔翻了个白眼,“这里是中国。”“你知道的,我中文不好。”sita笑了笑,“letsgo”sita刚转身,忽然停住了脚步,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感到了一阵杀意,蓦地,她笑了:“‘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可以用在这里吧?”“这个时候了就别研究这个了。”凌柔道,“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ohhoney,goodestion”sita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刚好让我见识一下中国法术有多厉害。”“我记得中国还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黑色斗篷下,少女金色的眼睛闪着精光,嘴角仍挂着笑,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哪有主人躲着客人的。”“eout,everyone”:()我竟成了自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