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郁宁又喊了一声,伸手尝试着推了下房门。房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芙蓉?!”
寒风拂过,郁宁不知怎么的,脖子后头仿佛被人特意吹了一口气一样,忍不住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芙蓉……?你在哪?别吓我,出来。”
依旧无人应答。
“来人?侍卫何在?”郁宁唤了一句,国师府向来十步一卫,根本不存在什么找不到人的情况,可是今夜,却是一个都没有。郁宁不信邪,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侍卫可在?”
周围的夜色静悄悄,整个国师府仿佛就只剩下了郁宁一人一般。
现代青年若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吃得太饱,平时闲得慌,导致想象力一般都挺丰富的。郁宁见身后的门纹丝不动,芙蓉不知所踪,连侍卫都不见了,在一瞬间就已经想了七八个放到电影院至少也是r16等级的恐怖梗,比如说现在会不会梅先生从不远处跑过来拉着他走,跟他说国师府出事了灭门了,其他人都死了,然后他跟着师傅跑到一半,顾国师也出现了,拉着他说梅先生才是死了的那个,冤魂不甘,要拉他陪葬,叫他跟着他走。
郁宁晃了晃脑袋,还是忍不住低声念叨:“富强、民主、和谐、友善……”
可惜的是,八字真言念完,走廊上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当然,半个人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郁宁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方式是不要走动,就在这里等着,可是似乎身不由己的迈开了脚步,动了起来。郁宁惊慌得想要控制自己的脚,却发现毫无作用,脚似乎自己有意识一般的向梅先生和顾国师所住的院子走去。
郁宁本来想闭上眼睛算了,反正脚会自动走路,要他的眼睛做什么。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行,他闭上眼睛是不看不见了,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什么恶鬼凶煞之流,自己还傻不愣登的往前走。别的不说,郁宁对自己的脑洞非常有信心,觉得他自己应该能在别人对他动手之前先把自己吓死。
不多时,梅先生的院子就到了,郁宁轻轻的一推房门,紧接着就松了一口气——梅先生和顾国师真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窗下的塌上,一左一右,一人烹茶,一人调香。今日两人都穿了一件暗红的色外衫,郁宁鲜少看梅先生穿得这么鲜亮,但是方才被吓了一下,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走上前,坐到了梅先生的脚边:“师傅,师公,怎么回事,府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顾国师闻言一笑道:“阿郁被吓着了?都去忙了,你自然找不到人。”
“什么事儿能把芙蓉都叫走了?我刚刚一转头,芙蓉就不见了,吓得我够呛。”郁宁抱怨道。
“自然是要事。”梅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银签子,低声道。
“什么事儿?”
“你想知道?”梅先生淡淡的问。
“嗯嗯,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郁宁好奇的问。
顾国师放下茶盏,从塌上起身,走到了郁宁身边。他斯里慢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含笑道:“你今日成亲,你不记得了?”
郁宁头皮发麻:“什么成亲?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说话的份?”梅先生看着郁宁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你的喜服呢?”
“什么喜服?”郁宁下意识的反问道,紧接着他就看见顾国师不知从哪扯了一块红布,往他身上一披:“成了,就这样吧。”
“胡闹!阿郁成亲,怎可如此随意!”
“不就是成个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国师对郁宁眨了一眨眼:“不穿这个,难道还要让我们阿郁穿凤冠霞帔,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师公说得对。”郁宁连连点头,已经不能用头皮发麻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了,他顿了顿:“师傅师公……你们俩没吃错药吧?”
“放肆!”梅先生低斥了一声:“新娘马上就要进门了,还在这里嬉皮笑脸!以后你便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要稳重得体,不得再做小儿之态!”
“郁宁,你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六,也不是六岁。”
“可是师傅,你再急着抱孙子,我成亲你怎么也要告知我一声吧?”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顾国师言笑晏晏,此时门外鞭炮声响起,顾国师便道:“好了好了,新娘子都进门了,随我们去正堂吧——要拜天地了。”
“……我不去!”郁宁被顾国师扯着走了两步,反应了过来连忙止步说:“师公,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好奇怪,你们别吓我。”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梅先生抬了抬手,两侧不知何时进来了两名青衣婢,青衣婢一左一右把郁宁给制住了,半点容不得他挣脱。梅先生道:“把少爷送到前面正堂去拜堂!”
“是,先生。”
说罢,梅先生和顾国师率先一步出了门,两名青衣婢辖制着郁宁跟着他们两一并出了房间。
正堂早已挂满了红绸,大堂的墙壁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两侧宾客木木呆呆的站在一旁,见梅先生和顾国师进来了,才仿佛是木偶被开启了机关一样的开始向他们道贺:“恭贺郁先生新婚之喜!祝郁先生与新娘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郁先生大喜!”
“恭贺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