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知道豆种的翡翠价值不高,但是到底值多少钱他是没有个底数的——毕竟在梅先生那头,就是最好的帝王绿翡翠镯子把件之类的也不过是千把两银子,冰种的撑死了不会超过百两,还不如等大的黄金来得值钱,考虑到通货膨胀和翡翠资源的不可再生,就算把银两换算过来,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所以刚刚那个切石头的小年轻说这块豆种能值个两三千他是信的。
“嗨,你听他们瞎扯,豆种本来就容易出色,这块虽然挺大的也没有什么裂,但是底子发黑发灰,颜色又是青黑色,撑死了也就三百块钱了事——这还得有人愿意收,这种料子就是到手也就是能车车珠子什么的,也卖不出什么钱。”老康指了指这家店铺最外面的一个玻璃柜:“你看见那里面没有,就全是豆种的,你过去看看价格就知道了。”
老康说到这里,干脆直接带着郁宁走过去叫他看,郁宁跟着走了过去看着最外面的那个玻璃柜里头放着大约三四十只镯子,还有挂件、手串什么的,最贵的是一个镯子,虽然一点都不透,但是颜色很好,镯子的最上端有一抹浓艳的翠绿色,这样的镯子标价是一万多。
再往下是青绿色的镯子,六七千的比比皆是,最差劲的当属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的手串,什么颜色都有,外面挂了个牌子,一百一串。
郁宁看了看盒子里的手串,不得不承认从颜色上这样的珠子都能吊打他开出来的那块豆种,顿时明白了那块豆种的价值,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再看那块豆种的时候,有点想把他扔掉了,毕竟是块石头,一直背着也挺重的。
老康把豆种交还给了他,摆了摆手说:“学费嘛,这行人人都交过,别灰心,以后少买多看就行了,多交几次学费也就能懂一点……这一行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容易。”
“谢谢。”郁宁真心实意的道了句谢,倒不是为了这块石头,而是人家愿意提点他一句,那就已经是很好了。
老康嘿嘿一笑说:“你要谢谢我,就帮我挑一块呗?”
“我不是第一次买了,运气应该没有了吧?这也可以?”郁宁想了想,低声问:“这种店里面真的能出好东西吗?”
“这家店老板我认识,也是个赌石爱好者,也不说多好吧……至少实诚,不做什么装虚弄假的事情,运气好还是能赌涨的。”老康道:“我一看你这孩子就觉得你和我有缘,也没多少钱,你挑吧!”
郁宁点了点头,在场地里扫视了一圈,直接挑中了千元区里头一块气场最好的石头:“那一块。”
这一块石头不算大,目测大概有个五六斤,老康也不心疼三千块钱,直接上前把它抱了起来,跑去结了账,转身就到了解石的地方,招呼老师傅来解石。
老师傅摆了摆手:“我抽烟呢,阿希,你去弄。”
“别啊!”老康冲老师傅扬声道:“别啊,您老只管抽,我等着就行!”
“我歇会儿,阿希,你去。”
老师傅旁边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掐了烟走了进来:“康-师傅,我师傅好不容易闲一会儿,一会儿还有得忙呢!您就让我来吧,保证不给您切坏了。”
老康撇撇嘴:“也行吧。”
年轻人应了一声,接过石头颠了颠,问道:“您给开条线?”
老康捏着笔在中间划了一道:“就这么开!”
郁宁一看这条线就在心里摇头,连忙上前阻止:“别在这里开,往旁边一点……”
老康看了看郁宁,说:“成,小兄弟你来?”
郁宁上前摸了一把毛料,估算着气场的范围,然后在一个角落里画了条线:“这里,就从这里切一刀。”
这石头里面的气场大概就在中间偏右的一块,气场最好的地方就是正中心,要是往中间一刀,他也摸不准但是显然气场就被一刀两断了。
年轻人看了看郁宁画的线,虽然是在角落里,但是这一刀下去也能开个大窗口,就没有反对,年轻人见老康也点了点头,就拎着石头去解了。
不多时,这一片石料就被卸了下来,老康连忙上前一看,被卸下来的石料里头是雾化带,看着已经有几分水润细腻的感觉了,再看另一半,老康拿着石料就大笑了三声,连忙对着门外抽烟的老师傅喊道:“刘师傅!刘师傅你来看!涨了!这可是大涨!”
门外老师傅正抽到第二根烟,闻言也不把烟给踩了,就这样走过来咬着烟拿着手电看了看,浑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喜色:“大涨。”
郁宁也凑上去看,只见那被洒了水的石料呈现的是一种蓝灰色的底,很清透,手电的灯光一打下去,就好像是一滩碧水一样,老康边笑边说:“果然刚入行的就是运气好!这个红包我一定要给你包个厚的!年轻人你看啊!这可是标标准准的冰种!还是蓝的!只要往下不裂,那就是大涨!老康我混迹赌石圈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手切出来这样的料子!”
年轻人也面有喜色,搓了搓手问:“还切不切?”
刘师傅示意让他起来:“切!当然要切,阿希你让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