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佛香一上身,就有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身边烦闷的热意都为之一清。大妈摸着这个小木像,把它塞进了领子里。她又仰头看向了崖壁大佛,寻了个蒲团坐了下来,双手合十,默念经文。
郁宁本想顺着山路再往崖壁上走,找了一阵却发现再往上的路是被锁链给封了的,还挂了个牌子,上书‘未开发地带,游客止步’的字样。郁宁也没坚持着要上去,论风水局的阵眼他也算是看过了——崖壁大佛便是这灵山寺的风水局的阵眼中心,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设下的风水局,大道至简,神妙非常。
这里的风水局郁宁只能只能看出几个点来,至于其他的暂时也摸不太透,等以后有机会了他肯定要带顾国师来这里再看看,让顾国师给他指点一番迷津。
郁宁正打算转头去刚刚那个大妈说的凉茶摊子坐坐领一点茶水喝,却看见了之前同坐一辆车的小青年——他正在距离郁宁四五米的地方,他站在山顶平台的边缘,双手扶着栏杆,正在眺望远方。
栏杆的另一边,就是陡峭的山坡。
郁宁一怔,下意识的避到了一棵树的后方。他和这位仁兄的所处之地有一个角度差,如果不是郁宁回过身要走,估计也是看不见他的。同理,对方也应该没有发现郁宁。
躲到了树后面,郁宁又觉得自己挺搞笑的,此刻他已经无心再去探究对方到底想干嘛了,又不是尾随他,有什么好躲的?正大光明看就是了。
他自树后走了出来,正想上去搭个话,却见那小青年突然翻过了栏杆,大步的向前走去,再往前,眼见着就要摔下山坡!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啊!
郁宁下意识的跑了过去,一手撑在栏杆上就翻了过去,他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袖,道:“喂!危险!”
小青年看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又是你这个傻-逼。”
郁宁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手上却拽得更紧了:“还不是看见你这个傻-逼要跳山自杀。”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自杀?你瞎啊?”小青年不耐烦的道:“你赶紧把我放开行不行!衣服坏了你赔吗?!”
“兄弟,不是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和女朋友吵个架不至于要自杀吧?”郁宁边说边拖着他往回走。
“我都说了我不是自杀!你他-妈放开我!”小青年挣扎了两下,他本来看见郁宁不算强壮,自己用点力八成能挣开来,没想到对方的手跟钢筋似地,纹丝不动。“放开!关你屁事啊!”
郁宁拽着人拖到了栏杆边上,二话不说用了点巧劲把人扔了进去:“这片山头的老大我认识,你要是死在这里就是给我们找麻烦!”
小青年被郁宁一推之下好悬歹悬的抓住了栏杆,没叫自己摔一个平沙落雁式,满头雾水的说:“什么山头老大?你他-妈是黑社会啊?”
“不是。”郁宁也翻了进来,他也不下来,就坐在了栏杆上:“你不是自杀你翻栏杆干嘛?别告诉我你打算去拍照的。”
“我就是去拍照的!你有病啊你!”
“……”郁宁沉默了一瞬间:“……还真是拍照的?”
“不然呢?”小青年也翻了个白眼:“特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拍照她回去又要跟我闹腾,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不好意思。”郁宁尴尬的说:“我刚刚看你和你女朋友吵架情绪不太对的样子,还以为一时半会想不开要跳崖自杀来着。”
“你是真的有病!”小青年低声骂了一句,不过好歹误会算是解开了,两人说明白了也就完了。郁宁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拍哈……”
“算了,不跟你这种傻-逼计较。”
郁宁走到一半:“你还傻-逼来傻-逼去没完没了来了?”
“骂的就是你。”
“祝你早日分手!活该单身狗一辈子!”郁宁理亏在先,和他对喷了一句也不等对方回答,赶紧扭头就跑。对方自然也不会追上来,郁宁看了一眼周围,找到了缆车的地方,就过去排队买票,正排着呢,另一头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有人跳崖了!”
郁宁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几个游客围在方才他和小青年站的地方探头探脑的看,七嘴八舌的说着刚刚所见所闻。郁宁连忙跑过去,挤开了被尖叫声吸引而来的人群,就听其中一个游客说:“要死了,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一个想不开就跳山?!”
“可不是!爹妈估计要心痛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太想不开了,年轻轻轻,有什么过不去的!”
郁宁凑上去问道:“谁跳崖了?是不是一个穿橘黄色汗衫的男的?二十几岁?染了一头黄毛?”刚刚那个小青年的外貌特征尽在这几句里了。
游客连忙点头:“对对,就是他!你认识他?!”
“没错!跳下去的那个就是穿橘黄色衣服的!”
郁宁深吸了一口气,他在一片惊呼声中翻过栏杆,跪在石头上探头去看。这一片地方说是什么悬崖,说白了就是陡峭的山坡,下面都是树和石头,真要摔下去真不一定能看见人影。他伸出头去看,果然下面除了茂密的树林就是树林,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栏杆上,游客忙问:“人呢?看见人没有?”
“没有,下面什么都看不见。”郁宁摆摆手让大家噤声,掏出手机先给景区公安给报了个警:“对对,就是崖壁大佛这里,有人跳崖了……我不认识,是别人说他跳崖了,不管怎么说先来看看吧!”
首先来的寺里的僧人,几个僧人一来,周围的游客心中大定,七嘴八舌的讲了起来。郁宁见有人来处理了,他也不多待了,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就默默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