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就道:&ldo;那好!&rdo;然后对米朵点了点头,&ldo;家里还点事,请恕我不能多陪了。&rdo;米朵笑道:&ldo;无事,三少奶奶既然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好再多打扰。不过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本来我初见三少奶奶,是不该交浅言深的。可是我观您气色不佳,双颊无血,似是患有血崩之症。&rdo;米朵看甄氏的态度,倒是对她的接近没有什么排斥之意,反而是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婆子似是长辈们派来监督她的人,因此米朵才冒险说了这么一番话。这话一出,甄氏和身后的几个下人就是一愣,刚才出言的婆子道:&ldo;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懂什么雪崩之症?&rdo;米朵从容道:&ldo;这位妈妈面色虽看着红润,但是肝血太旺,平日是否总感到口渴,有时还因为一点小事而气冲头顶?&rdo;那婆子又是一愣:&ldo;你怎么知道?&rdo;米朵笑道:&ldo;我虽没跟人学过号脉看病,但是比别人多看过几本医书,一些简单的症状瞒不过我的眼睛。&rdo;她再转向跟在甄氏身后的另一个婆子:&ldo;这位妈妈面色萎黄,是否平日总感气虚无力,晚上又是否难以入寝?&rdo;那婆子道:&ldo;真让姑娘都说准了,确实如此。&rdo;米朵道:&ldo;其实你二人的病症还算轻的,但是三少奶奶的病症却是已经拖了好几个月,只怕若是再不细心调理,恐怕有碍寿命。&rdo;两个婆子俱是三少奶奶的婆婆,白家大夫人的心腹,自然知道甄氏对白家的重要性,一听此言,两人不由交换一个眼色,邀请米朵跟他们一起到雅间详谈。米朵在雅间落座以后就道:&ldo;刚才的话我并不是危言耸听,三少奶奶这病应该是由小产引起的,当时没有细心调理,所以便落下了病根。前两年只不过觉得小日子有些不准,后来越来越严重,以致到现在已经成了崩漏之症。&rdo;甄氏的贴身丫鬟海棠就道:&ldo;想不到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那我们三少奶奶的病还能治好吗?你不知道,我们三少奶奶这病,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可惜依旧还是老样子。&rdo;米朵道:&ldo;我既然能看出来,自然也能治好这病。不过崩漏之症毕竟不是小病,得慢慢调理,怎么也得半年多左右。&rdo;甄氏听了这话方才开口道:&ldo;我知道我这病不大好治,所以不拘什么时间长短,只要你能治好我这病,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不是想和我学茶技吗?回去我就让人给你下帖子,只要你不嫌我技艺不精就行。&rdo;从茶楼离开以后,梅青还有些不敢相信,&ldo;姑娘,你什么时候开始钻研医术的?&rdo;米朵道:&ldo;我刚到秦府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后来为了打发时间,就看了几本医书,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看了几十本医书。不过我觉得女子懂医术究竟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便没跟你们说。所以这事,你们最好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rdo;甄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回去以后立刻就给米朵送来了一张请帖,邀请她过去切磋茶技。米朵到达白家那天,正好是个晴天。米朵去见过白家的大夫人以后,就被甄氏和二少奶奶邀请去了花园子赏花。白家的花园子虽比不得秦家的精致,但是也有一两样名品。尤其是牡丹台栽种的几株赵粉,每朵牡丹足有海碗大小,花瓣的边缘处却又微微染上了浅红色,非常罕见。二少奶奶陪着赏完牡丹就被管事娘子叫走了,甄氏顺势把米朵请到了自己房中。米朵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当中放着的一张茶几,几上摆着好几套价值不菲的茶具。甄氏道:&ldo;我在娘家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喜欢摆弄这个。我三妹妹最得长辈喜爱,手里有不少好茶具,她和我关系不错,见我喜欢这个,就送了我好几套。这些茶具放着也是放着,你要是喜欢,就从里面挑一套,就当是我先付的诊费。&rdo;米朵粗粗扫了一眼,这几套茶具无一不是精品,她摆手道:&ldo;这怎么敢当?&rdo;甄氏道:&ldo;我说这话并不是客气。我素常用的茶具已经收了起来,这几套茶具都是我没用过的,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去送人。&rdo;话说到这里,米朵也不推让了,大大方方上前挑了一套合自己心意的茶具。甄氏笑道:&ldo;这样才好。我就不喜欢大家弯弯绕绕,猜来猜去。虽然我是那样的家庭出身,但我觉得彼此客气来客气去,反倒失了几分真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