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辉负责在旁煽风点火,母子俩一唱一和,那些亲戚本来就同情他们是受害者,如今听他们这样一说,个个气愤得想杀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让她给永梅和肚子里的孩子偿命。”“对,报警把那个庸医给抓起来送去坐牢。”“这样的庸医就应该送去坐牢,省得在这里祸害更多的人。”“坐牢有什么用?就算她把牢底给蹲破了,永梅和孩子也回不来了,按我的意思说,应该要她赔钱。”“对,对,让她赔钱,赔两个人的钱。”情绪激动的张家亲戚竟然要求宋西汐跪下来向死者方永梅以及那个死于腹中的孩子道歉,宋西汐如何能做这样荒唐的事情?如果主要责任在她,是她医术不精害死了方永梅和她的孩子的话,不用谁来要挟,她都会向死者道歉。但是现在主要的责任根本就不在她。“人在做天在看!”宋西汐气愤地指着李莲珍和张士辉,“方永梅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俩心里最清楚。”“你们可以血口喷人,可以颠倒黑白来污蔑我,但我告诉你们,能定我罪的不会是你们这张嘴,而是正义的法律。”宋西汐的倔强完全激怒了张家人,他们认定宋西汐是做错事情还死不知悔改,强行要将人扭送到警察局,还扬言说势必让她在医院里呆不下去。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张家的亲戚和医院的安保人员扭打成一团。——江时临虽然身体还没有痊愈,但精神好了不少,他人是坐不住,在莫惑家住了几天倍感无聊,于是回警察局上班了。“头儿,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回来上班了?”王道笑道,“难道你是怕我们给你捅娄子?头儿,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我们真的没有这么缺心眼。”江时临有交代,所以王道也把他受伤的消息捂得严实,没有跟宋西汐透露半个字。林局到大办公室巡查,没想到见了应该在家养伤的江时临,当即板起脸训斥道,“你身体是钢铁做的是吧?还是你觉得局里没你坐镇就不行?你赶紧给我回去好好休息。”江时临笑了笑,“局长,我真没这么娇贵。我就坐办公室里头当指挥官,外面跑的事交给他们,这样总行了吧?”可没有想到,话刚落音便打脸了。莫惑刚接了个电话,看着江时临犹豫不决。他跟在江时临手下工作几年,江时临哪能不了解他,见莫惑神色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准是没好事发生。江时临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头儿,我刚接到周柳柳的电话,宋医生她出事了。”莫惑把简单把医院的事情说一遍。江时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沉声道:“你们几个,现在马上跟我去一趟医院。”林局看着如急如燎往外走的江时临,想到他的伤势,连忙喝止道:“小江,你不是说你不外出执行任务吗?你给我回来!”走在后面的王道对着林局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严肃维持不过一秒钟,嬉皮笑脸道:“报告局长,头儿那不是去执行任务,他那叫去救媳妇儿。”当江时临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现场极度混乱,死者家属粗暴地砸了医院不少设备,而且还把产科大门给堵住,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李莲珍一个劲儿吆喝着别人围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遍又一遍地跟人说妇产科的宋医生是如何的医术不精,害得她没了儿媳妇,没了孙子,如今医院还想推卸责任,求大家替她主持公道,还死者一个公道。不明所以的人,确实被李莲珍的卖惨相欺骗了,甚至有好几个“仗义”的大妈还加入张家的阵营,抱打不平地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张家亲戚蛮横不讲理,动嘴就算了还要动手,而医院的安保人员却不能对死者家属动手,于是处于挨打的下风,几个安保人员都受了伤。院方越是的投鼠忌器,张家就越发嚣张,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眼见局面就要失控。警方提着大喇叭连续喊几声住手无果后,江时临直接开枪鸣示。果然,还是枪声的威慑力厉害,混乱不堪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投落在江时临的身上。宋西汐的目光越过人海遥遥落在江时临的身上,这个男人身穿着板正的制服,腰脊挺直,站在那里如同一棵笔直的白杨树,给予人十足的安全感。江时临也在人海里搜索宋西汐的身影,两人目光相撞,虽然无言语交流,但是宋西汐还是准确地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有我在,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