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厦楼顶上射过来的阳光,从蒙爱丽的身边照到地面上,照射在行人的身上,照射进飞行汽车里。刘建国,鹏,中国一号瞅着蒙爱丽灿烂的笑,蒙爱丽痴傻的笑,然后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一边走一边傻笑着嘟囔:“这是干嘛?看什么,绑住我干嘛!”她走过飞行汽车。中国一号,鹏,刘建国走下车,拦住蒙爱丽去路。蒙爱丽茫然地看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他们拽住蒙爱丽,“爱丽,”刘建国说,“跟我回家!”蒙爱丽背对着他,嘤嘤哭泣起来。“爱丽,”刘建国继续说,“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打量蒙爱丽,发现蒙爱丽的头发蓬乱,身上的长裙有被撕烂的地方,她的手臂上,脖子上都有血色的抓痕。“他们打你了吗?”他继续问。蒙爱丽一语不发,只是嘤嘤哭泣。刘建国焦急地问:“说话啊?”蒙爱丽一语不发,嘤嘤哭泣。刘建国哎呀一声抱头蹲在地上。中国一号,鹏交流一下眼神,然后带着蒙爱丽回到飞行汽车上,刘建国也跟着回到飞行汽车上,刘建国继续尝试着问蒙爱丽发生了什么?蒙爱丽海还是不肯回答,中国一号,鹏的口吻几乎一致,他们认为蒙爱丽可能遭受了性侵,刘建国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又不得不面对。所以直到回到警局,他的脸色都很难看。中国一号,鹏带着他们进入到地法医室。费城警局法医室原来有一个年迈的人类法医,他的名字叫做尚且,由于年老体衰,所以他去年就退休了,目前警局还没有聘用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暂时由尚且的助手,也就是费城复兴科技公司的医生机械人担任法医的工作,——这个机械人有个奇怪的名字,他叫做复兴天选,从名字上理解,难以得知他这个名字的真正意图,但是他的身材,体量却惹人注目,他是一个矮小的侏儒机械人,一个硕大的人类头颅,就像是顶在弱小身躯上的水桶,或者水缸,他柔弱的身躯,就像是金属扎成的细桶,所以他整体看上去,令人捧腹不止,一见就想想笑,他也不像是一般机械人那样,有一双灵活的双腿双脚,他只有两个轱辘代替他走路。现在他穿梭在法医室各个仪器之间,法医室仪器滴答滴答响,从仪器射出的红色光芒晃耀着整个屋子。“鹏,中国一号,”他说,走到一个仪器前,调试着仪器,“你们带个女人回来,想让我检查什么?”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扭头看向蒙爱丽。蒙爱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蹲在墙角,她瞅着地面自己的影子嘿嘿傻笑,有时她会伸手拽自己的头发,笑了一会儿,她突然不笑了,凶巴巴地盯着自己地面上的黑影子,“干什么?扒光我的衣服,瞅什么,乱瞅什么?”她嘟囔着说,有时让人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宛若蚊虫的嗡嗡声。中国一号说:“我们想你检查她的身体,看看她是否受到了性侵害!”“就是这些?”复兴天选说。按下仪器的按钮,仪器滴答滴答响着,射出红色的光芒。“目前就这些!”“你们把她带回来吧!”中国一号,鹏搀扶着蒙爱丽走到仪器前,然后把蒙爱丽送到仪器里,蒙爱丽情绪失控,“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她吼,仪器关闭了,蒙爱丽在仪器里敲打着金属外壳。嘭嘭的响声传来。“她为什么这样?”刘建国说。“只是受到刺激吼后的应激障碍反应!”复兴天选说。连续按了几下面前的按钮,仪器传来嗡嗡引擎启动的声音,随后一股难闻的药水味充斥在空气里。复兴天选仰头看着屏幕,屏幕比他的头颅高出一米,屏幕上快速变换着数字,他看不清楚上面的数字,“哎!”他长叹一声,“我都不知道复兴科技公司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设计成一个侏儒?”他说,按下手臂上的按钮,他的身子中传来吱呀吱呀齿轮咬合的声音,然后他硕大的头颅竟然伸长到屏幕前了,这时连接他头颅和身体的脖子,竟然像是一根弹簧一样不断地颤动着。屏幕上的数字快速消失,紧接着定格在一张边上有文字的图形上面。“她并没有遭受性侵!”他说。“这怎么可能?”中国一号说。“我也不相信这样的结果!”鹏说。“事实就是如此!不过……”复兴天选盯着屏幕上又出现的数字和图形。“只不过什么?”中国一号,鹏,刘建国几乎同时说。“她只不过,只不过是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还有疯药!”中国一号,鹏开始怀疑作案人的动机了。另外蒙爱丽为什么一直说看什么,干什么,这是否预示着精神侵害一类的事情呢?“好了,可以结束检查了!”复兴天选说。按下仪器的按钮。随着仪器嗡嗡响,蒙爱丽被推送了出来,刘建国走到蒙爱丽身边,看见她像是睡着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刘建国愤怒地盯着复兴天选。,!复兴天选回头看了一眼蒙爱丽,然后又注视着面前的屏幕,“我只是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他说。刘建国背起蒙爱丽,一边走一边嘟囔,“爱丽,”他说,“我们走!”中国一号,鹏拦住了他,他惊诧地盯着他们。“你现在还不能带蒙爱丽走!”中国一号说。“为什么?”刘建国说。“我有两个理由,一个理由,蒙爱丽体内的疯药需要解药,另外一个理由,蒙爱丽恢复心智以后,我们需要了解他们对蒙爱丽做了什么?”中国一号说。转而看向复兴天选,“复兴天选,你有化解蒙爱丽体内疯药的解药吗?”“我没有,但是我可以配置!”复兴天选说。中国一号继续说:“你们就待在警局!”然后把蒙爱丽,刘建国带到警局的卧室。他和鹏走开了。刘建国看了一眼身边的蒙爱丽,蒙爱丽躺在他边上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均匀的呼吸。他看了一会儿蒙爱丽,然后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盯着棚顶上的眼睛里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向他跑来,待近处,他才看清楚是蒙爱丽。蒙爱丽抱住他,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想起了蒙爱丽说过的话,看什么,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看见了蒙爱丽的私处了吗?乳房,那里,他们在疯狂的大笑,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侮辱,他也觉得遭受这样际遇的女人,是不干净的女人。他推开蒙爱丽,背过身去,蒙爱丽又搂住他,他还是推开蒙爱丽,蒙爱丽幸幸地走开了,然后他就看见蒙爱丽割腕自尽在了床上,蒙爱丽斜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她搭在床边的手腕上快速流淌着鲜血。他摇晃她的身子,她一动不动,他呼喊她,她一动不动,他惊诧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快速冒出汗珠,心脏剧烈地跳动。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屋子里墨黑,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洒在窗台上,蒙爱丽躺在床上昏迷着。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太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