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着探索的精神,时苏回到茶桌边,找到开了盖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唔还蛮不错的。”他舔舔嘴唇。
窗外,飞来一只肥硕的小毛茸,小狮鹫来了。他嘴里叼着一封信,划拉着四爪降落在桌上。
“唧!”它把信丢到小龙跟前。上面写着三个字,但字迹实在过于潦草,只有几个笔画扭在一起,一眼望过去,谁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时苏就更看不清了。他瞟过去时,只觉眼珠都轻飘飘的,不知聚焦在哪儿,信上的字甚至出现了重影,变成一块花斑。
“这是,牧沉写的?”
小狮鹫拍拍翅膀,以示赞同。
时苏拆开信封,纸上只写了两排字,可他只觉那字迹又细又密,怎么都看不清。
感觉有点喝醉了。
他皱着鼻子识别了半天,终于读了个大概,指着第一排字说:“是,去后广场?”
“啾。”
“金马车,这么快就做好了?”
“唧唧。”小狮鹫抬起前爪,往他的手背拍了拍。
时苏把纸一丢,噌地起身冲出落地门,在露台上振翅起飞——
“嗷!我的马车!”
他兴奋得忘了换衣。他还穿着宽松的露背大睡袍,绸缎制的,款式像礼服,但要短很多,只打到大腿根的位置,裤子也很短,远远望去,腿上像没穿似的。
他飞向后广场,见一堆芝麻似的小人围在一团金灿灿的东西旁。
那便是牧沉新购置的马车了,一个纯金打造的四轮大车厢,马都拉不动,只能用山地龙,还得施加魔法才能正常运行。
“魔王先生,这是不是太招摇了。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在盯着你。”
纳尔站在车门旁,手持一根法杖,正为这个车厢施咒。马车得到他的指令,四个轮子往前滚了一米。
“招摇了正好,”牧沉说,“将计就计,把那些鱼都引出来。”
“我以为你会担心小时,”纳尔笑道,“你之前不是总把他藏着掖着,怕他被人盯上?”
牧沉沉默不语。他身边围着四名影巫,青季站在最前面,手上的枪筒明晃晃地挂着。
“怕什么,”他上前一步,到牧沉身侧,“灼月鸟完蛋了,这个地方已经没人能和黑曜抗衡。有我在,会长只管放心。”
“呵呵。”鬼犬在旁边讪笑,“闲鬼一个。”
“你说什么呢?”青季转过身去,正要找鬼犬理论,却神色一遍,发出一声“卧槽”的惊呼。
人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魔龙正越过一座塔楼,向他们飞来。那龙翼如星辰幕布,身型光洁纤长,宛如圣光降临。
“魔眼大人?”
卓乌抬起头,无法自控地盯着那双白亮的腿。
魔眼大人,竟然穿着睡衣就飞出来了。
他拉住自己的衣袍,下意识想脱下为小龙披上,直到那漂亮的身影朝魔王扑去,他才如梦初醒。
“抱我。”
小龙降落在牧沉的怀里,如树袋熊一样挂着,两只小脚从魔王的袍子里钻出,在空中摆来摆去。
“怎么不披件衣服?”牧沉面露不悦,扯开袍领裹住小龙,“你是想光着身子到处飞?”
“那么凶干嘛。”时苏咕哝着,“想见你,很着急,就忘换了。不行么。”
“我当然行。”牧沉柔下声来,“抱歉,是我的问题。”
“这个,是给我的么,”小龙指着旁边,“是我的金马车。”
“是你的,”牧沉抬住他的小身子,“你嘴里怎么有酒味。”
时苏“嗝”了一声,扒到魔王的肩上:“酒,不好喝。你为什么要喝酒,说好了不许喝酒的,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你喝了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