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很了解时苏,但有时,他实在琢磨不懂。
可能龙与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吧。
“他们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他只得顺着小龙说,“如果有,我就把他清除掉。”
“也不用清除”时苏皱了皱眉头,“算了,先说第二点。”
他蠕动着嘴唇,腼腆道:“就是我们可以不那个吗?”
“哪个?”
“就是,那个,”他垂下头去,翅膀焉焉地搭在两侧,“我怕疼。”
嘴里说着怕疼,却牢牢地赖在要让他疼的那个人身上。
“你不可以让我疼,”他软声软气地命令,“你要对我好。”
他趴在魔王怀里,感觉对方的胸腔沉沉地颤了几下,似是在憋笑。
“你笑什么,”他鼻尖气愤地呼出热气,“再笑我就咬你。”
“我没有笑。”牧沉脸色淡定,“那我如果说可以,你就能同意?”
“真的可以么?”
“真的,”他怜惜地揉着小龙的耳朵,“我不会让你疼。”
时苏皱紧小眉头,厚密的睫毛扇动两下。
总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对。
“你是说”
然而牧沉打断了他:“我不会做让你疼的事。而你,依然是我的爱人。”
他感觉眉心凉凉的,牧沉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我同意了。”牧沉说。
这一吻凝滞了时苏的思绪,他呆呆地张着嘴,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小傻龙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同意。
“好了,今天有很多事要忙,陪陪我?”
牧沉抱着他,往殿外走去。
“唔那你要背我。”
“好。”
时苏换了个姿势,大摇大摆地扒到牧沉的背上,让魔王背着自己,在领地里转了几圈。
此时正值白天,影巫们都在外面活动,而这一人一龙,光天化日之下,竟若无旁人,如胶似漆。
一时间,他们成了整个黑曜的话题,这个消息也在傍晚时分传出了黑曜——
魔王把他的养子给“搞”到手了。
然而当事的两人并不了解这传言。尤其是时苏,他刻意黏着牧沉,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黑曜的魔王,走哪儿都要侍奉这条龙。
就连在书房议事的时候,他也要蹲在牧沉的腿上,翅膀也不收起来,而是把自己抱成个球,赖进魔王宽大的袍子里。
直到夜晚,他们再次回到寝宫,时苏依然用翅膀包着自己,只不过是卧在魔王的床上。
牧沉吹灭了烛台,床的另一边塌陷下去,沐浴草的香气裹挟而来,将小龙温柔地环住。
“马上要到明天了,想好了?”
时苏模糊地“嗯”了一下。
牧沉吐息在他的耳边:“睡吧。”
他轻缓地收起翅膀,用背去感受身后人的温度。
抱了一天,终于没有那么凉了。
时苏阖上双眼,很快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