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灵二十年,十月初四。燕雀楼。西门庆聚精会神盯着画卷中的女子。良久后,由衷赞了一声:“妙啊!”“此女乃天生尤物。”“且恰至孕中期,难以想象的润,嘿嘿。”小八:“老爷要杀此女子,公子的意思是,先奸后杀?”西门庆合上画卷,“当然!”“若不痛快淋漓玩上一番,岂不暴殄天物。”小九插话道:“公子,咱们是否直接杀去丰登巷?”西门庆:“不可!”“我可是西门士族二公子,不是烧杀抢掠的山匪,得尊法、遵法,懂否?”“得让老百姓觉得,是萧家淫妇勾引本公子,而非本公子目无法纪、恣意妄为,霸王硬上弓。”“不然为何本公子每次奸杀诞婴少妇,都是选择夜深人静才登门。”“干坏事不重要,朗朗乾坤之下,当着大众的面干坏事,很愚蠢,极其愚蠢。”——约莫两刻钟后。橘树街,王婆茶馆。“哎呦喂,我滴个天老爷,这不西门庆公子嘛!什么仙风把您吹我这苍蝇馆来了!”王婆满脸谄媚笑容,那抹布几乎将板凳擦到冒烟。“来来来,西门庆公子,快请坐。”“小张,快,将咱们的精品小菜糕点端上来,再去买套紫砂茶壶茶杯,泡上我珍藏的曲垚毛尖。”小八小九,将茶馆内的所有茶客全部赶走,并上手将木板一扇扇安装至滑槽中。很快,茶馆内一片昏暗,王婆战战兢兢,只能看见西门庆模糊的脑袋、肩膀轮廓。“庆……庆公子,老……老身可从未得罪过您啊!”小八自袖中摸出火折子,吹燃后点着油灯。“王婆,坐。”紧张盯着西门庆那张明暗不定脸庞的王婆,摸索着扶着桌沿坐下。西门庆开门见山,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扔到茶桌中间。王婆错愕,“庆公子,您这是……”西门庆:“听说你与丰登巷萧家的萧潘氏交情匪浅。”王婆点点头,“我是萧家大朗与武潘氏喜结连理的媒人,橘树街距丰登巷也不远,平日常串门。”西门庆:“拜托王婆,将萧潘氏约到你这小茶馆来。”王婆活了一甲子,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西门庆心里那点小九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婆没敢收钱,唯唯诺诺道:“这个……庆公子,瓶儿怀有身孕已近五六月,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中安心养胎。”“不……不方便出来啊,这降霜十月,若是害了风病可咋办呐~”西门庆面无表情道:“王婆,我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独怕那性烈如火的萧二郎,不怕我翻云覆雨的西门士族?!”——一身宽松襦裙的潘瓶儿,与王婆并肩而行,走出丰登巷。“王婆婆,今儿咋有时间来看我?”“茶馆没啥人,索性我就打烊了。”王婆:“挺长时间没见你,寻思着过来看看,去我那儿喝喝茶,聊聊你家二郎的终身大事。”提到萧二郎,潘瓶儿俏脸上立刻绽放融融笑意,神情间却也掺杂着一丝黯然,一丝遗憾。王婆伸手摸了摸潘瓶儿明显隆起的腹部,询问道:“快六个月了吧?”潘瓶儿白如脂玉,且富有光泽的面庞,泛着母性慈爱光辉,“快了王婆婆。”“这些天我甚至能感觉到孩子在踢我肚子呢。”“这种孕育新生命的感觉,太奇妙,太幸福了。”很快,茶馆到了。王婆上前拆下一扇木板,“瓶儿,你先进去。”等潘瓶儿进入茶馆后,王婆立马上板。旋即快步离开橘树街。——木板连窗户都挡住了。只隐隐自连接处的缝隙透进来一丝丝光线。茶馆各处点着很多盏油灯,所以并不昏暗。潘瓶儿一眼就看到坐在长凳上,一边品茗,一边用那双细长眸子,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锦衣公子。像是在审视一件精美艺术品。野兽般贪婪肆虐的眼神,令潘瓶儿心生恐惧。除锦衣公子外,还有两位身形高大的青年。其中一位,正拿茶馆巾布擦拭着沾满鲜血的指虎。潘瓶儿往阴影处定睛一瞧。却是自个那位五短身材,面貌丑陋的相公。“大郎!!”潘瓶儿惊叫一声。萧大郎一张脸早已鲜血淋漓,面部几乎没有人形。不过还是冲潘瓶儿艰难扯出一丝微笑,嗓音嘶哑而虚弱道:“瓶儿~”——直至日落昏黄。枯坐燕雀楼的西门士族大公子西门豹,终于等来好消息。“噔噔噔~”抱酒坛青衣小厮手脚并用跑上楼。一脸猥琐笑容,“大公子,庆公子出来了,可其两位贴身武道侍从还在干!”西门豹一口饮尽杯中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险弧度,“我说过,那蠢货早晚会死在女人肚皮上。”抱酒坛青衣小厮:“大公子,要不要我现在去县衙报案?”西门豹:“听说韩太平这段日子不在县衙?”抱酒坛青衣小厮点点头:“没人知道县太爷去哪了。”“现在县衙一把手是胡冲。”“不过胡冲忙着修筑堤坝,常常两三天才会匆匆回来一趟。”“要不要让小的派人将此消息,透露给胡冲?”西门豹略微沉吟,道:“不可!”“若是胡冲知悉,绝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隐瞒萧二郎,先行告知韩太平。”“别人劝不住萧二郎,可姓韩的可以。”“如此,那个蠢货十有八九死不了。”“县衙捕快不是有咱自家弟兄嘛。”“你且火速前往告知,命其快马日夜兼程奔赴邙山。”“明日!一定要让萧煞于明日赶回县城!”抱酒坛青衣小厮:“了然,公子,我马上去县衙。”夜幕降临之际。一位着青衣,腰悬钢刀的捕快。纵马扬鞭,自湘绣县南城门疾驰而出。:()我一条蛇,教出一群魔头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