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神情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将很在意受污染的外表吗?”
打刀反应过来自己让短刀误会了,他跪坐在弥生床边,“我不知道。我们主公是个心思敏锐的人,很多事情习惯了看破不说破,老实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他身边观察他,还是摸不清他的想法。”
药研听见朝尊一口一个“我们主公”,心里有了判断。
“不过无论他在不在意,我都很在意,怎么说呢,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主公面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药研奇怪道:“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在意外表的啊?”
朝尊是以知识见长的文系刀,一直标榜用知识辅佐主公,才不在意什么外表。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朝尊不肯再解释过去,催促药研为主公检查。
萤丸很快就跟着过来询问结果,药研回答:“从检查上来看,只是睡着了。”
萤丸:“睡两天了?”
“确实只是睡着了而已。”朝尊为药研背书,“也许这是主公自我修复的方法。”
太刀思索了一下,晚上把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都叫过来。
苏醒的付丧神情绪并不如萤丸想象中的好,面对一片废墟的本丸,遍地刀剑的碎片,还有完全未知的研究中心,付丧神都比较低落。
萤丸决定趁这个机会,把大家召集过来,好让其他刀剑都了解情况。
唯一可惜的是弥生还没有醒过来,主公不在,大太刀也有一些不安。
九位付丧神,他们没有选择本丸唯一的建筑锻刀室,那里对刀剑来说是相当庄严的地方,是出生地也是医院。只是没有哪口刀愿意自己往医院去,哪怕是药研,以前也是自己搞了一间药房,还不肯挨着锻刀室。
九位付丧神心知肚明地默契选择了野外。
萤丸高兴地发现,小火堆已经不够他们围着了,果断垒了一小团篝火。
从小夜左文字开始,一点一点汇总信息,直到南海太郎朝尊说话。
他举起自己还没能完全恢复的手,“我不知道过去主公经历了什么,不过很显然的,他的肉-体和灵魂是不匹配的。”
一群刀剑男子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药研藤四郎,他在这方面的研究比其他刀剑都要多,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
某种程度上说,刀剑付丧神同样身体和灵魂不匹配,付丧神过于强大,而刀剑的本体又非常脆弱。
但以前的付丧神,有意无意都会用力量冲刷自己的本体,加固刀剑本身,理论上来说,日积月累,滴水穿石,等他们的本体足够坚固时,付丧神就能登上神位,他们的“神明后备役”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被污染之后,之前的功夫全部白费,污秽侵蚀他们的本体,付丧神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和付丧神不同,弥生不是器物,他是人类。
人类的身体比刀剑要脆弱得多,据药研所知,自古人类就没有生前成神的例子,因为他们的身体无法容纳过于强大的灵魂,就像装满了气泡水的玻璃瓶放进速冻层,最后只有爆炸的下场。
过于强大的身体装载弱小的灵魂问题不大,但朝尊那个意思,必然是反过来的情况。
药研震惊到快要失声:“怎么会这样……”
朝尊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一众付丧神一时被密集的信息量轰炸到失声。
宗三左文字抱着弟弟:“看来我们迎接来了以为了不得的主公啊。”
朝尊继续说:“幸运的是,主公的身体似乎在不断修正和强大,我不确定这是他身体的特殊原因,还是有外力帮助,总之目前,主公并没有崩溃的风险。”
药研皱着眉头:“但是这也意味着,主公抗风险的能力降低。”
“所以我认为,睡眠是主公身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机制。”已经两天了,弥生一直没有苏醒,朝尊说出这个猜测,也有安慰他们的意思。
药研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应对的方法,可惜他们之中没有灵刀,灵刀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讨论完主公,萤丸开始询问五口刀的情况。
不动明光挠了挠头,一脸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烛台切了解得更多一点,他看了宗三和长谷部一眼,没有提织田信长的名字*,保守的说:“应该是鹤丸殿保护了我们。”
压切长谷部也说:“我们身上还有主公的气息。”
宗三左文字蹙起眉头,秀丽的脸庞并不是愉快的表情:“我是模糊感觉到了很深的绝望气息,包括现在。”
作为不幸三兄弟中代表“绝望”的打刀,宗三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感应。
“包括现在的意思是……主公吗?”物吉着急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