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条呆鱼。
江与临叹了口气,扶着腰关上花洒,换了干净衣服走出浴室。
一出门,正遇到肖成宇下楼。
江与临脚步未顿。
肖成宇抬手打了个招呼:“临哥,你出任务回来了?”
江与临应了一声。
怪物在进入发情期的那一刻,就建立起单独的磁域屏蔽了外界的窥探与干扰,所以虽只隔一层楼,肖成宇他们却并不知晓楼下发生了什么,只当江与临他们不在房间,去外面执行工作任务了。
肖成宇瞥见江与临脖领上青紫的勒痕,倒吸一口凉气:“你没受伤吧,怎么脖子青了好大一片。”
江与临摇摇头:“没事,忙你的去吧。”
肖成宇向来听话,见江与临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又往上迈了两个台阶,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没说,又停下脚步,回头问:
“临哥,我们在院子里捡到个鸟蛋,荆鸿说正经鸟生的蛋不这样,像是怪物蛋,要怎么处理呀?”
江与临嗓子疼的厉害,不想说话,只想回屋躺着,背对着肖成宇挥挥手,说:“没用,煮着吃了吧。”
肖成宇‘哦’了一声:“好,那咱们中午蒸个鸡蛋糕吃……哦不,鸟蛋糕。”
*
卧室里,怪物已经把房间整理干净,看不出二十分钟前的满室荒唐。
触手八条打扫起来就是快。
江与临浑身无力,回到床上躺进被里,哑声交代:“我睡一会儿,你去把通讯器充上电,看看异监委有没有委派任务,四个小时以后叫醒我。”
御君祁翻出通讯器充电,等待开机的过程中,忍不住转回床边,小心翼翼地问江与临:“你是生气了吗?”
江与临没睁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御君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你都不理我。”
江与临轻笑一声,睁开眼,朝御君祁伸出手:“过来。”
御君祁翻身上床,窝进江与临怀里。
祂是一只很高大的怪物,长手长脚,勇武强盛,又生了副盛气逼人的冷峻面庞,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压迫感十足,望之生畏,叫人不敢直视。
可每到了江与临身边,气宇轩昂的神级怪物总是能做出一副可怜相,像只淋了雨的小狗。
江与临无法不看祂、无法不理祂、无法不爱祂。
很多时候,江与临自己也觉得有趣,不知是他单单对御君祁没有抵抗力,还是御君祁有意为之,故意学会这种令他无力抵抗的温驯模样。
御君祁小声说:“别不理我。”
“没不理你,我就是困了,不想说话,”江与临手指搭在御君祁脑后,唏嘘道:“御君祁,你把我弄得要死要活,到头来还得我哄你,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御君祁说:“要哄的。”
江与临轻笑。
御君祁靠着江与临,轻声问:“临临,你没事吧。”
江与临:“没事。”
御君祁又问:“还痛不痛?”
江与临说:“有点。”
御君祁低头沉思数秒,下定决心般说:“我不想让你疼,以后不做了。”
江与临有点想笑,又压下唇角,故意沉吟道:“嗯……也行。”
御君祁明亮的眼睛倏地熄灭,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与临,呆呆的‘啊’了一声。
江与临:“怎么了?”
御君祁耷拉下眼角:“没事。”
江与临忍不住笑:“你说不做了,我同意你又不开心,怎么?我还得求着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