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山处处为难他、打压他、不分青红皂白?问责他,望宁在哪儿?
同门?个个排挤他、嘲笑他、辱骂他,望宁在哪儿?
他一次次的讨好、一次次的小心接近,不惜用半条命去寻宝物?讨望宁欢心,望宁看过一眼吗?
他承望宁的意志,不遗余力斩妖除魔、庇护苍生、保一方平安,望宁有多问一句吗?
哪怕是?前世,他不知廉耻对望宁生出不该有的念想,他亦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
望宁哪来的脸面、怎么敢说纵容他的?
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不甘、不解、委屈……像是?漩涡一般,盘旋在心口,越扩越大。
容瑟眼眶抑制不住地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容颜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望宁眼里的浮霜凝结成?寒冰,雕刻般的面孔流露出一股冷酷:“你?在质问本尊?”
容瑟脖颈仰起,拉出修长的弧度,几缕汗湿的黑发滑落姝丽的眉眼。
“弟子怎么敢。”
他半阖下眼睑,卷翘的尾睫扑簌簌的抖,似蝴蝶振动脆弱的翅羽,沾染着几分湿漉漉的潮气。
“弟子心意已决,望师尊成?全。”
言罢,容瑟不去看望宁是?什么反应,挺直腰背,一步步离开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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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宗兵分两路。
望宁与颜离山先一步到云渺宗商议要事,入选的弟子由邵岩带领跟上。
先去云渺宗报道,登录入境名册,后跟着云渺宗的剑侍来到季云宗的住处。
甫一踏进阁楼,邵岩便敏锐地察觉到楼里的气压不对劲,上位者的威压充盈在各个角落,逼的人头皮发麻。
随行的弟子大气不敢出,温玉一张俏丽的脸蛋憋得通红。
邵岩挥袖在弟子们身上布下结界,隔离楼中的威压,嘱咐他们找房间住下,朝着楼上而去。
二楼正堂门?大敞,正对门?的楼廊碎裂块棱角,尘灰碎屑散落一地。
望宁负手站在堂下,面容冷峻,眉眼锋利,周身过于强大气场,令人不敢直视。
“仙尊。”邵岩硬着头皮躬身行礼。
望宁头也不回,冷淡道:“何事?”
邵岩小心地觑两眼望宁,以?拳抵唇,假模假样低咳两声:“这话好似该问仙尊。仙尊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望宁余光从眼尾扫过来,邵岩抚胡子的手顿住,顿时从脚底生出了一股凉意。
“……咳!”邵岩急中生智,忙转移话题:“无?、无?甚大事,老夫特来……特来谢仙尊赠剑之?恩。”
望宁微掀眼皮,语气低冷了两度:“赠剑?”
“寒云剑啊。”邵岩没察觉到,笑得见牙不见眼:“玉儿的灵剑炼制尚需八个月,老夫正寻思找个什么武器给她防身,前些时日就得容瑟赠剑,真真是?及时。不过他对寒云剑一向爱惜如命,想来是?受仙尊之?意。”
想到容瑟方才与他对峙的画面,望宁冷漠的眸子瞬间幽邃如冰潭:“何时?”
邵岩愣住,没反应过来望宁是?何意思。
望宁冷冷道:“何时赠的剑?”
“玉儿从万宝阁归来的第?二日,算来有十来日。”邵岩估摸着算了算日期,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了么?”
怪不得在庭霜院里,容瑟挥剑用的都是?普通弟子的剑,原是?寒云剑已经送人。
怕是?从那?时,容瑟就决定要弃剑修阵。
望宁身周的气场愈发迫人,饶是?邵岩亦有点顶不住,忍不住求饶道:“仙尊息怒!”
莫不是?赠寒云剑非是?仙尊授意?
邵岩心头一个咯噔,梗着脖子道:“老夫愿归还寒云剑!”
所幸近来无?大事,温玉未用过寒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