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大的灵力横扫向夏侯理,夏侯理狼狈地躲开,狠狠看向出?手的人。
望宁眸色黑沉,平静得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收起你的眼神。”
警告之意,没有分毫遮掩。
夏侯理脸色刷地涨得发红,荒唐!容瑟又不是季云宗的人,望宁居然还护着!
邵岩抚着胡须,四两?拨千斤:“夏侯宗主说错了,容瑟还是季云宗的人。至于宗主的侄子…他?既是心?甘情愿,季云宗不论如何处理,他?想必都会接受。”
“——你!”
夏侯理气?红脖子,却哑口无言——邵岩说的是事实,陈识清确实没有半句怨言。
相?反,得知容瑟脱离季云宗,与宗门?断绝了关系,他?重燃了希望,兴致勃勃地又吩咐工匠重铸家主令,再找机会送给容瑟。
全府上?下怎么劝,他?都不听,一意孤行。
眼看场面再度陷入僵滞,门?主站出?来打圆场,笑着邀请众人进殿。
邵岩压低声音道:“一路舟车劳顿,容瑟修为低,身?体恐吃不消,不妨放他?去休息。玄风仙门?处处有守卫看护,不会有事的。”
望宁步履一顿,看向身?侧的青年,对方如今体质不能与修士相?比,一路上?即便有他?用灵力舒缓,亦不免有几分倦怠。
看出?望宁神色间的松动,邵岩趁热打铁,召来守候在一旁的守卫,带容瑟去客房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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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风仙门?靠近魔域,四周比较荒芜,空气?泛着阴冷的潮湿感。
两?守卫在亭台楼阁间穿梭着,视线频繁地从眼尾往后瞟去。
容瑟似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从善如流地跟着,行至一处拐角,一道残影迎面而来。
在两?守卫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举定住两?人的身?,直逼到容瑟面前。
“仙长。”嘶哑的音质丝丝缕缕摩挲过耳朵,掀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干瘦的青年微微仰头,普通平凡的面容上?扬起别有深意的笑容:“好久不见。”
容瑟垂敛着鸦羽般的睫,面上?没有一丝惊慌,似乎是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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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百家在殿中议事近一个时辰,才纷纷走出?殿,去往安排的阁楼休憩。
邵岩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走在望宁后面,等四周攀交的人流散去,他?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喊住望宁。
“仙尊,能否挪步一叙?”
望宁面色沉静如水,寒潭似的深眸微垂,幽暗难辨,仿佛能将他?看透。
邵岩浑身?一抖,咬着牙关,硬着头皮道:“…事关容瑟。”
望宁这才抬步走到一旁人少?处。
邵岩四下里望了望,又设下几重禁制,隔绝掉声音不外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一字一顿道:“请仙尊放过容瑟!”
话音刚落,周遭的空气?猛然停止流动,温度径直往下降。
望宁双眼中浮冰迅速地凝聚,没有丝毫的温度,宛如冰封万年的深潭,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邵岩,你想找死?”
邵岩额头冷汗直流,腰身?在强势的威压下快直不起来,依旧毫不松口:“请仙尊放容瑟离开季云宗,再这样下去…他?、他?会死的。”
死?
望宁瞳眸微微紧缩,脑海中又闪过在宗门?大比的比试台上?,青年气?息奄奄倒在台上?,刺眼的鲜血像是无底洞一般,从他?身?体的各处汩汩流出?…
他?的手猛地紧握成拳头,连骨节都微微泛白:“容瑟为什么会死?”
容瑟怎么可能会死?
邵岩的话语透露着不安,声音微微战栗,似乎在承受内心?的巨大压力:“他?是不愿意的,对吧?…他?拼了命要离开季云宗,与宗门?断绝关系,必是不想与季云宗有任何牵扯…您是在逼迫他?。”
他?不知道容瑟的真实处境前,尚且觉得望宁强势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