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一种不熟悉,好像理所当然地应该有的拼图缺了一角,心里的拼图和真正的现实比来比去,匹配不上,总是很不舒服。但是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已经没机会再去弥补了,想到这点,就格外想要叹气。明明他以前尤其不是这类性格的人。
“下次赢回来就够了。”
牛岛在他对面,坐的挺拔,一双筷子可怜兮兮地在他的大手里,显得很小巧,他目光专注地瞄准碗中一粒豆子,犹如那是一枚上好的鲑鱼切片。
“若利君~你真的在听我在说什么吗?”天童把筷子在纳豆碗里搅来搅去,“我明明在惋怀我挥之不回的青春啊青春。”
“不,但是,你刚刚说IH宫城县的冠军奖杯。”
“只是个比喻,比喻~难道若利君你走过奖杯柜的时候不会兴起类似‘啊~我的人生青春时光要结束了,我的青色记忆也到此为止了’的惋惜吗?”
牛岛君夹起一粒豆子,很认真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沉声回:“不会。”
天童:“……”
“真羡慕牛岛君的洒脱啊,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呢~”
“因为下次我们会赢。”牛岛沉声说。
对方的眼睛告诉天童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输输赢赢在牛岛眼中只是踏向下一个舞台的平台,对他来说,赢了固然可喜,输了也不胶着,他从不找什么对手手段不光彩的借口,也从不为失败找理由。可以说,牛岛才是鹫匠教练‘实力即为一切’的最忠实信奉者和履行者,赢了就是赢者强大,输了就是实力不够,别找借口。
说来微妙,其他人或许也不会信。
天童觉得,偶尔,其实就是灵光一闪,觉得宫泽工业那个一年级小主将有时候的眼神和牛岛吓人的像,就是一种无言的,‘因为你会拦着我通往胜利,所以(请你)让开’的压力的威慑。
虽然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这方面真是出奇的像……
为什么?强者不约而同天赐的品性?
天童还在这出神的发呆,连手下纳豆搅出去了都不知道,直到一阵铃声打断他。
老土的手机自带铃声,这当然是牛若的。
天童回神,探头去看:“有人会在上学时间打给你,真是少见。”
牛岛看着屏幕上的显示:“是井闼山的佐久早。”
天童:“什么??他为什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牛岛已经摁下了手机屏幕右下角的小按钮,在天童来不及反应的四分之一秒间,电话已经接通了。
虽然是接通了,但是很安静啊?
天童狐疑地歪头去瞅。
确实是接通了无误。
牛岛很规矩的,很刻板的,就像日本上世纪遗留到本世纪的已经开始拿养老金度日的老年人一样,用平板的语调,对准手机,问了一句:“喂。”
太老土了,太刻板了。
这四个平假名一出,天童甚至感到周围出现了大河剧的黑白电视线,看到了电视下出现的大字体字幕,耳边回想起大河剧的主题曲。
“牛若吗?”
牛若?牛若是什么?
天童八卦之心皱起,听起来牛岛和井闼山的佐久早私交不浅,但是看牛岛的表情……啊,和上次接到诈骗电话时一板一眼回答骗子问题时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牛岛应下:“是。”
电话那头慢了两秒,接收这句信息,然后才说:“宫泽工业的土屋来井闼山踢馆,被我们的门卫抓住了。”
“……”
“……”
“……”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导致天童陷入了亘古的沉默。
第082章第82章
天童是和牛岛一起坐电车到井闼山,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佐久早——这个包裹严实的劲真的不是刚从什么传染病医院跑出来的病患吗?和一个叫古森元也的自由人,和一个双手揣兜坐在门卫室的监控豪华旋转椅上接受盘问的狮心王时,再次直面了事情的微妙。
三个私交平平无奇的学校,白鸟泽和井闼山还算有几次配合练习赛的过往,双方主将和正选大概认识,甚至,他们白鸟泽的主将和井闼山的佐久早私下里交换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