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球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一半,终于看不下去——除了最初几轮回狼狈的土屋,苹果从没见过这么、局促?的土屋。
它放弃最初暗自发下的‘从今天起到明天傍晚吃饭不理这小鬼’的誓言,缓缓降到土屋视平线的位置:[刚、上一球的上一球,本来都要反手击拍,怎么又临时换成最没水平的竖向正手了?]
土屋全身心都在飞跃的网球身上,嘘它一声:“别吵。”
他全身都有点发汗。
不信任这么中庸、平均的水平居然是导致土屋冒汗的比赛,苹果忍不住发散:[手难受吗?……应该百分百没问题了,毕竟是我们未来科技,还是你生病了?很难受吗?]
它调出土屋的身体记录——只有基本的心率和体温等,就连肌肉乳酸浓度都维持在很低的水平:土屋压根没运动起来,在以前的他看来应该属于热身。
[……怎么回事?]
从刚才起,井闼山选手突然转变发球速度,这种变速发球使土屋接的十分吃力,导致他完全没理苹果的问话。
到后面,苹果落到一边的球网杆上,静静目睹土屋的反应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因为球速过快而丢掉一球。
[……]
苹果眼睁睁看着土屋输掉一球后,一言不发地自顾自调整拍线。
·
“3-0,井闼山领先。”
裁判“吥——”的一声后,如此宣布。
刚刚围观的井闼山网球部如今只剩下一半,还有一半对比赛失去兴趣,回到正经的体育器材边继续训练。
井闼山选手的球拍柄开胶了,他申请暂停,重新绑防水胶带。
土屋也回到了这边的休息凳,古森、天童、牛岛早就坐在那里,见事态逐渐有平稳落地的趋势,古森早就冷静下来,抱着天童因为热脱下来的运动外套,两个大拇指在屏幕敲敲敲打字,听土屋过来,插空抬头和他挥了下手,又立刻低头看屏幕敲敲敲:“结束了?抱歉等我一下、我这边有人在……很快就好!马上送你们出校。”
天童望了眼他,又仰脸望着土屋——他如今坐在板凳上,比站立的土屋低一头——贴心地没有问局势,只是举起水壶:“喝不喝水?刚刚兑的运动饮料,古森君友情提供。”
只有牛岛说了有关比赛的问题:“你不要和自己较劲,放松。”
土屋原本正在蹙眉考虑自己的,听见牛岛的话,他安静片刻,有点厌烦地坐到牛岛身边。
苹果虽然不是土屋,但是在它心中,自己和土屋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此刻土屋在牛岛面前丢了脸,虽然不是排球领域,是情有可原的网球领域,但联想土屋事先放的那些狠话,它原本就红的红果皮更红了。
[都怪你……]它小小声嘀嘀咕咕,[比赛前撂什么狠话,下战帖……]
早知道土屋身体情况受波及,它就该拼命拦着不听话的小孩,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去医院。检查了再说。
真是,土屋后期对身体的慎重态度和战无不胜的战绩导致它完全放松了警惕。
土屋缓缓喘息,平息从胸腔内部扩散的热量。
其实他的心态比苹果天童等人以为的要平复的多。
在他的视野里,他来这里是为了得到井闼山的情报和信息,备战接下来冲击的全国大赛。
目前而言,目的基本达成了。
土屋一直一声不吭,古森还在头也不抬地‘稍等稍等好像有人看见教练往四馆走’个不停,不知道他在稍等些什么。
苹果听见了从球网对面传来的一句话:
“……对面是一般爱好者的水平……熊志,要不算了,别太欺负人家。”
天童也听见了,并且抬头时,和对面井闼山的选手对上了眼睛。
那是听从建议,不打算继续进行下去的眼神。
但是里面还掺了点什么,别样的情绪和思索。
“……”其实什么征兆也没有,但是莫名的直觉令天童稍稍蹙起眉心。
他盯着井闼山的选手,头也不回地询问身后的土屋:“还要打吗?土屋。”
“嗯。”土屋调整拍网,“还有些信息需要获取。”
“小土屋同学,你是排球选手,”天童无奈,“我们一般建议运动员把所有精力投到一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