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这样的声音于无物,及川彻而只是简单的,像一个草原上的动物一样紧盯着向下落的土屋不动。
耳边仿佛都出现了草声和风声。
就这么一直,一直盯着。
因为凝视的时间太久,甚至能听见观众席的窃窃私语:
“青叶城西的主将……怎么回事……”
“不动了……”
“……刚刚失误……”
这样的短语被捕捉进了耳蜗。
但是奇迹的,往日很在意的话,这时候居然随听随过了。
及川彻只是在仰头盯着天空。
然后在排球掠空的影子与他脚底影子融合的一瞬间,及川彻猛地动了。
简直是超越所有场上跟从排球的影子而不明所以的平庸球手,而以闪电般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向某一个方向直冲过去的青白色身影,在所有无能为力的球员跌地的身边,倏地掠过去,然后,排球下突然横空插入了一只白皙的掌腕内侧。
落下的短暂几秒,排球和掌腕内侧狠狠相交,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
想超过我还早了一百年吧!!
在掌腕内侧传来火辣辣触感的一瞬间,这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要喷出嘴巴。
时间太过短暂,以至于及川彻跟从惯性急剎转身的经过内,青叶城西这边超短暂地愣了好几秒。
那一瞬间,似乎连疯狂喝彩的观众席都因惊愕而短暂地失声。
“baka!”一片失声中,只有及川彻边压脚踝静止惯性边指挥的声音大声可闻:“救球!”
虽然他一个二传手上来救球后再指挥,队伍还是没能在瞬间整理队形,只有岩酱一个人意识爆发超迅速扭身就位。
但是,
因为突发事件和意外而有如被恐吓一般寂静的体育馆内,就好像一片静止的世界中只有自己在行动,在因短时剧烈运动而放大加快的喘息里,呼出的是一股从内心深处喷出瓶口的汽水气体。
冰凉的,带走了燥热的体温。
爽快。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就好像在一群天才的世界里,自己依旧执着踏步向前的意义在这个瞬间被世界宽宏大量地反馈:
超爽快啊???!!!!??
犹如被一罐可乐冰津津地浸泡在内,及川彻一边目视其他没碰球的队友救球,一边内心酸酸甜甜地大声喊名字指挥:“金田一!!冲上去!!!”
“啊、啊!是!!”
冲天冠的后辈跑田径一样莽撞地直直上前。
在那一瞬间由经验老练的队长指挥出了最好站位,由金田一救起的托球直直朝着岩泉一而去,早就被及川彻一声呼喝提醒的岩泉一早就就位,朝空中四十度角跳起,然后朝着宫泽工业这时候才开始运动起来的站位漏洞狠狠地拍打过去。
宫泽工业完全没想到及川彻——二传及川彻放弃二传身份地接起了这球。
他们这时候才慌慌忙忙地移位,两个人甚至要在跑动的中途相撞。
虽然目睹这和青叶城西那边忙而不慌井然有序的跑位划开差距的惊惶跑位很想要咬住牙齿狠狠地‘啧’一声。
但就算他填鸭式教学,想用半年时间赶上人家三年成型的阵型未免自说大话。
知道了这份差距,并且也客观地冷冰冰得知了绝对不可能用已有阵型超过对方的事实——及川彻已经三年级了,再向上就是俱乐部,没法叫他转过头来再读一次高中——所以就只有用自己这个主将弥补双方阵型的差距。
土屋无视从发球区猛逼入场内时脚腕传来的闪电般酥酥麻麻的钝痛,一把抓住慌慌忙忙向前迎球却掉链子的铃守的左肩,在对方因肩膀镇痛而惊愕地半转头的同时,一把将之后推,由此而来的反方向作用力使自己得到了第二次加速,两只手臂反方向后伸高高地提起,而有如鹤或者鹰隼一类的大型鸟类要起飞前的姿势,在极快速的动态中压低上身,而在某个瞬间用脚掌起跳,右手高高举起,对准排球。
“赤苇!”他喊道,与此同时,排球直直向左翼的黑发球员冲出。
这支队伍里,除了因伤退养的景谷,也只有赤苇佑跟得上他的速度。
或者说他这时候的反应速度已经反映了一些脱离中位圈的实力,而如他的兄弟一般向上位圈进发的前兆。
果然,黑发的球员跳起,如他一样挥开右臂,像另一种鸟类朝排球狠狠挥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