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只是在看着他而已。
手中扣杀的球和另一双白皙的手心相撞,那手心却只是微微晃动,就犹如弹簧一般朝他挥来。
排球掠过耳边的威风才叫岩泉一理解了现状。
他落地的瞬间,还来不及回头大吼“救球!!”,已经有另一声‘咚!’响起,被场边的裁判吹了哨。
侧头时,正看见裁判再度举起了旗子,唇间的哨子还没坠下。
“……”
过度运动下的岩泉一依照生理反应喘息,有一秒短暂的空白。
耳边的欢呼犹如山呼海浪,随着这一球的落幕而翻腾。
欢呼声叫岩泉一惊醒,他看了眼计分表,喘着粗气,内心火躁的热意不能随之驱散去外面多少,胸口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他单手叉腰,淋漓的大汗向下铺而迷砂眼睛,他用另一只手随手抹过,去看他的二传。
他的二传站在场中心的位置,同样喘着粗气。
汗水从白皙的下颚弧度向下滑,一路滑到下巴的尖尖,和原本便坠在那里的汗珠结合,彻底投向地心引力。
他的二传也在看计分表,微微侧身的样子,只能看见小半个侧脸和后脑勺而已。
及川彻回头,池面的脸上没有什么起伏。
他动身,就像身后的计分表再没什么好留恋的,用小口长呼的方式平复呼吸,肩背也在行走的途中恢复成他往日的仪教,经过岩泉一时,还朝场边的长凳扬下脸,说:“走啊,傻站着干什么,教练在叫了。”
“你没事吗?”岩泉一顶着山呼海啸的欢呼说。
“我?”及川彻一脸‘怎么会是我’的不理解,“你在说什么鬼话,快点,暂停时间宝贵,留给教练去说。”
“……”
岩泉一甩开滑到指尖的汗珠,迈开腿动身。
六个人同时背手站在教练身前,排成一队,喘着过度运动后的粗气,没有人第一个张口。
这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的表现把教练逗笑了:
“怎么了?没有人失误,你们都表现的很好,这样热切稀少的欢呼声里,你们还能这个表情?”
教练的态度果然令这群少年们稍事放松下来。
“欢呼又不是为我欢呼。”青城十三号,国见英嘟哝道。
“都一样。”教练义正言辞地大吼:“隔的这么远,还这样吵,他们吼什么都听不见,你们就当做为自己欢呼!”
教练强大的大心脏实在是叫国见英和金田一深感自己还嫩。
“嗯,的确是沉稳而无懈可击的强大。”教练两只手指摸下巴,道,“我对你们没什么好叮嘱的,我认为你们尽力做到最好了,每个人都没溜号,展示出了自己的最佳状态。
要真说起来,我就只有赛前划定战术的那老三套,罗里吧嗦地也没那必要,毕竟赛前讲过好多次了。”
“……”
所有人都很安静。
“好了,加油吧。”
最后,教练朝他们露出一个笑脸。
“可不要被对手看轻啊。”
一片沉默中,少年们挺胸抬头,再度回到赛场。
周围的观众仍在欢呼、沸腾。
不知道是谁,脱了上衣踩着椅子挥舞,蠢的要死。
只是被观众席的不雅夺去了一秒注意力,及川彻再度把眼光放在球网对面,被球网分割成一个个棱形的棕发小鬼。
土屋理查德站在底线外,慢慢的,后退了一步,两步。
他一直后退,也在盯着自己看。
越向后退,和观众席的距离越近,观众席的欢呼就越是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