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眼睛,没有和他对视,而直勾勾地盯着球。
排球正好划过及川彻下坠时的头顶。
来不及了。这种思路浮现的一瞬间,落地的震动和裁判的哨响果然在同一时间响起。
“金田一!发呆做什么!球不正在你身后吗?为什么不救球!”
岩泉的吼声批评从身后荡来。
“抱、抱歉!我,没来得及、!”
“只要你后垫一步就够了!因为信任你松川甚至没有后退!现在是什么结果!”
“十分抱歉!对不起!”
及川彻微微回头,看见羞愧的金田一在喘息中用手腕擦拭眉骨,汗水沿着下颌向下滑。
因为岩泉全力以赴了,刚刚的比赛里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的努力了,此刻才尤其不能共情因为恐惧止住举手之劳的金田一。
他的脸上是愤怒,是疲惫,是淋漓的汗水。
对此,及川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过回头,看见正落地的土屋理查德,他们彼此站在不足五十厘米的距离。
土屋理查德瞧见他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放缓了按揉手腕的动作,越来越缓,越来越缓。
“……”直至土屋理查德的手腕静止在半空。
虽然两人间谁也没有说话,但这异样的,和周围炙热喝彩区别开的冷静似乎冻结了周边的空间。
土屋理查德似乎在等待他的发言。
及川彻短暂地和他对视了片刻。
这小鬼的眼睛在赛场上还真是金色的。
尤其是汗珠滑落,晶亮的犹如从水里捞起来过。
他扒住眼前的拦网,微微向下凝视,“你的世界是怎样的?”
“?”土屋理查德没有理解。
其实只想问那一句话的,最初的设想里只有那一句话。
但是,那句话一旦出口,就像链条一般,接下来的一句随着重力相伴而来:
“天才的世界是怎样的?”
及川彻终于问出了这句。
包括现在,包括过去,无论是棕发的这个,还是黑发的那个。
那股异样的畅快,忍不住让他捏紧手下的拦网。
“我的所有举动在你面前一览无余吗?假如你站在我的位置会做的更好吗?
金田一,岩泉一,花卷,这些选手假如换了你,你怎么指挥,就像你现在的队友一样剥去自我意识当个木偶就好了吗?”
“……”土屋一时被这连番的发问逼问在了当场。
及川彻仍在继续,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只用天赋打败别人时间的感受是如何的?
周围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弱者的高纬度世界是怎样的?
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都是必输家走向既定事实的徒劳无功吗?”
“对你来说!”及川彻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努力难道就毫无意义吗?三年的时间差也不足以打败你吗?!只要有天赋一切都万事大吉了吗?!”
土屋看见苹果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平面。
此情此景,它仍一种高维度独有的俯视视角,馥郁着冰冷的激情,兴奋地朝他道:【土屋!我检查到及川彻此时正处在激烈起伏中呢!块趁现在说些击穿他心智的话!告诉他‘没错,在真正的天赋面前,你数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的分数,已经是你茍延残喘挣扎的结果,你再不努力的话,恐怕要成为青城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分数了’
‘这证明了你作为二传手的无能,过去的饱富赞誉都只是言过其实,你根本不适合打排球’】
苹果越发逼近土屋眼前,将土屋作为他和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于是越发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