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
这时候就不要表现出对球员的乘胜追击了吧。
虽然想就这一点再调侃为此纠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球员几句,了解自家队长的入畑教练还是适时更改了话题:“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些我想和你说的内容。”
场中的比赛还在继续,替代及川彻的矢巾今年是二年级,尚且在及川彻手把手的教导下具备了作为二传手的资质——只是面对的是狮心王。
那慌慌张张撑足了音量像气球一样外强中干的指挥这些队员应付对面如横扫一样平推而至的攻势,着实有些可怜。
“对手是抱着那样的心情站在如今和你对决的赛场上,你是怎么回馈他的?”
入畑教练双手抱臂,就像他往日一模一样的姿势,盯着球场看,不时突然冒出句‘回防!’、‘拉高!’、一类的指挥。
“那小子没有表现出失望,没有在你因为紧张动摇地挥不开手时冲上来揍你,就只是平静的改变战略,作为队长,真是可靠的情绪。”
要是土屋理查德是他的得意门生,为另一所学校的同类型发球手紧张努力到每一个毛孔都浸满了汗水,在无数个日夜不休的时光中追逐到正式赛场,对手却是这么个表现的话。
入畑教练摸着下巴,不妙,土屋理查德这个运动天赋和持之以恒的劲头真的很难不招教练喜欢。
之前还在质疑超级天才球员哪来的余地留给【矢志不渝、持之以恒】的格言,一路质疑宫泽高的横幅和比赛风格完全不符,结果对面原来是见证了这么一个努力流程。那就情有可原了。
“总之,对方毫不懈怠地度过了你所不知情的全部时光,意义深重地带领一支弱旅来到这里,你却因为对他的恐惧,连最拿手的跳发都蹦不出来、、上逼!上逼!二次扣球!矢巾!”
“……”
及川彻盯着激烈跑位的赛场看,感受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变缓。
过曝的焦点吸纳过多光线,让他的视野里只有球员跑动的身影。
“你不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有其意义的吗?及川彻。”
球场上的跑位越来越快速,矢巾在其中起到的铰接作用越发被狮心王逼迫的丢盔卸甲。
及川彻感到自己方才如雷鸣一般的心脏逐渐安稳下来,甚至能在耳边听清越发缓慢的呼吸。
教练拍上他的背,和三年前如出一辙的重量和大小。
还有耳边那句,平缓的,经由阅历和经验窖藏过而平缓的声线:
“不加质疑的努力,量变引起质变。
“我不是承诺过了吗?世界会看见你的。”
·
“你、终于、回来、了。”
岩泉一喘着粗气,身体甚至在晃。
他连声音都破了,向下咽一口气的话,嗓子眼的疼痛就挤在一起,犯上血腥味。
扯着及川彻肩膀的衬衫,岩泉一维持岌岌可危的重心,痉挛的小腿肌肉仿佛和和昨天被姐姐开车溜的黛西(宠物狗)没什么两样。
“喂,该轮到我休息了吧?”
——作为场上唯一能在狮心王的围追堵截上保持攻击力的主攻,矢巾作为二传手的意识还不到位,察觉出场上局面后,几乎就只有【把球传给岩泉】这一个选项。
【把球传给岩泉前辈】
【把球传给岩泉前辈】
【!狮心王进攻了岩泉前辈回防一下!】
【!进攻被MB拦下来了岩泉岩泉前辈在哪?!】
↑基本上这就是矢巾上场的战术表现。
就算是在场上怒吼:【稍微用用花卷和松川好不好啊?他们两个在发呆呢!】
但是被狮心王步步紧逼、又因为临危受命这超过双位数的分差而紧张的失去判断的矢巾已经丧失了理性交流的基础。
岩泉一不得不在激烈的高速攻防战中把自己掰成两个用,又回访又进攻,原本还因为混蛋及川次次把自己当螺丝为难自己扣的刁钻的抱怨,早就在【真正把他当螺丝】的矢巾指挥下荡然无存了。
“下面是我的发球,所以我回来了。”
及川彻盯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在,“呜哇,岩酱,你简直比从小学生马拉松回来的我侄子还要一吹就到、上回合已经用掉最后一个名额了,没有替补用,麻烦你在场上撑住。”
“及川,我第一次这么诚恳地恳求你。”岩泉一崩溃地指着发球区,“麻烦你发个好球,最好是一击必杀的类型,不要麻烦我再跑跑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