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泽的队员陆陆续续地提着包走进通道的门框框。
所有人都在,肩下都有一个运动包,似乎是准备完毕,白鸟泽已经和体育馆做了最后的道别,即将回去了。
月星闭嘴,靠后几步给失去出线机会的白鸟泽让路,其他宫泽工的队员也是。
白鸟泽的队员没有和宫泽工攀谈几句的欲望,哪怕方才在赛后礼仪的阶段,几人表现的多么正常,此刻围绕不去的低气压却暴露了白鸟泽内心真实的感受。
输了。
不仅输了,还再次失去了出线全国的机会。
对称霸了宫城县两年的白鸟泽其他人来说,恐怕很难以接受吧。
走过土屋身前的时候,牛岛却稍稍停下了步子,向土屋侧头。
土屋调整护腕的手顿住。
——随时准备眼见牛岛开口如他方前嘴里所说的‘用什么方式夸夸他’之前眼疾手快立刻堵住他的嘴麻烦敬爱·给他留下了几十年阴影的牛·岛·前·辈安安静静地带队离开这条通道。
但是,牛岛虽然开口了,却并不是土屋预想的内容:
“你知道SchweidenAdlers吗?”
“……”土屋挑起一边眉头,“で?(所以?)”
土屋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或许因为如此,牛岛才补充了接下来的话:“是V联赛里的队伍,目前属于日本俱乐部中的上位圈。对方托我询问你,有没有提前打职业的打算。”
虽然挑起了话题但是没人理自己—那就顺势喝点水补充电解质好了—的天童一口喷出来。
喷出的饮料洒在距离很近的通道墙面,还有一点不可避免地喷到胸口,白布在一边一边喊着脏死了一边抓紧拿纸来擦,天童一边呛咳着一边接纸擦拭胸口表示感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装出了一副‘完全没听见那边在进行什么对话也完全不好奇’的模样。
“提前打职业?”
虽然很了解高中排球界,甚至对高中排球界和出名的选手如数家珍,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目光仅限于高中排球界再无延伸·意外的短浅·的土屋真的表示狐疑:“未成年状态?”
“嗯,未成年和成年的选手是在合同上补充了限制条款,内容是一样的,SchweidenAdlers没有和宫泽工联络的途径,和我接洽的经理托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打算,有打算的话,他们想和你约个正式时间商讨。”
牛岛说:“不过,在下个月体育大会结束前的这段时间,对方都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
土屋看见苹果在头顶慢悠悠地转圈。
[我打网球那一次怎么没有没有这个待遇。]
明明他打网球时的名气和如今相差不多。
苹果又自转了一圈:[你那个恐怖的打法,谁愿意往自己俱乐部召集一个不定时炸弹啊,暴力网球虽然便捷,但是争议太大,成年人的世界不仅是输赢,名声啊、股价啊,这种竞争市场因素都是体育竞技的一部分,这些你不是了解的吗?]
[我一直是高中生,还没有踏上成人呢。]土屋不承认。
[随便你。]苹果一个硅基生物才没有心理成熟的概念,[所以,你打算去吗?我的能量收集度进展大好,说不定这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轮回了,未来的时间即将真正属于你自己,你的人生哦。]
[……早着呢。]
距离全国大赛至少还有四场,距离县大赛都还有一场决赛,怎么都不到松懈的时候。
土屋回神,看见牛岛还在等他。
结果这个人真的老实到就算他不回答也会安静地等着——再或许牛岛单纯认为他在考究,所以没有出声打扰。
不光是牛岛,其他人也没有大声的表现。
“算了吧。”土屋无聊地说,“听起来很无聊。”
“……”
通道里没有人大声说话,大家都在消化这句话。
事实是五色工好不容易把到嘴边的‘为什么?!’咽回去。
俱乐部向未成年的选手递出橄榄枝,而且对面俱乐部的名头不低——是牛岛若利在考虑的俱乐部,向一个区区一年级的选手——好吧!五色工姑且承认土屋理查德虽然只出场一年,但是场场表现都值得加载历史。
既然土屋理查德这么执着地打排球到今天这份上,又为什么拒绝?
虽然原因和五色工不同,牛岛也问了一样的问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