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凝视侧边的眉眼压着,似是在组织语言,没让土屋等太久,他稍稍喘息了一口气,再仰脸的时候,已经比其他人都更快地恢复了正常:
“你在找人吗?”
--及川彻问的没错。
是在找一个可能影响他未来政途或至少不辜负前段日子疯狂赶工付出的一个关键的人,眼见及川彻和他说的话题是这个,土屋又抬眼用余光半顾了一圈。
--但是叫他怎么说呢。
为此扯个慌,这点不伤人害己和高中排球比赛无关的内容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可是详细说,要是眼前人问起来也很麻烦。
“没什么”半晌,土屋扯开话题:“待会儿还那么扣,可以吧。”
及川彻还没落好字眼,暂停时间将尽,及川彻没注意到,岩泉一却立刻被倒数的读秒逼回神,有点沙哑地接口:“对!还是那么扣!”
他难掩心情地脚步跟着上前一步,但停住了,没像第一次冲击那样直接晃着土屋的肩膀摇,
他就是开口,开口后又纠结地摸上上半张脸,抹了一把又开口,说的却磕磕绊绊平平无奇地话:“那、咳,你接下来去前排,一号位左翼,可以吧?”
他的'可以吧'应该包含了太多的内容,但是内容干巴巴的,全都是没必要的话。
暂停时间结束,土屋上场中途,忍不住向方才在青叶场边死角的看台又看了半圈。
……没有出格的人。
啊…………!……
他不甘心地回去上场,后方,不自觉拉慢了步子走在所有人后的及川彻望见了他表情变化的全称。
也跟着侧头向后望了一遍。
他的视角更清晰、更明显,但是青叶斜背后的看台多是本地居民和同校学生,只是略略的一眼,现在正值观众席激动的余韵,大家都不好好坐好,因此看地更不理想。
等着来观赛,找了整场几遍又耻于开口。
初中的队友、朋友、家人女朋友?
场边吹了声哨,及川彻被催促着回头,重归他该在的位置。
难以理解的力道。
不与之匹配的身高,相对瘦薄的臂膀,呼气频率也比久经训练的资深球员要快。
上场的第一球,却叫豪强白鸟泽不约而同压低了重心,将凝重和混乱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被这么盯着看的球员似乎没觉察到环境的变化,等待身后球员发球的同时,金色的眼神没落到网上,却稍稍瞥去一边。
青叶城西的发球员,花卷再度将球抬上了视平线。
细看过去,实则比他往日的手要抖。
上一局激烈的比赛结束,没来得及消遣的汗滴随着他细微的抖动,晃成一小点倒扣的汗珠。
裁判一声哨音,花卷强行逼自己踏出发球的第一步。
--青叶城西的第三次发球,惊险过网后被当头拦下,截断发球权。
“抱歉、”花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额头的冷汗,“那球空了。”
“没空,”及川彻扯开领子喘气,“过了,对面砸回来了而已。
其他人纷纷上来拍打归队发球员的肩膀,意为无需在意。
白鸟泽此刻的氛围则与往日微妙地不同。
--没有在表情上体现,再怎么看,霸者白鸟泽都是一副'今日便是你死期'的阴沉--此为青叶城西的滤镜。
实则过多表现在那专注一个攻击手的觑伺,过球时不自觉慢了半拍的跑位的脚,和往日如出一辙的啦啦拍子里显得异样的观众席议论。
林林总总,总总种种。
终于在第四球白鸟泽的轮换发球权,因为过于关注青叶城西新上场的主攻手,其中一名一年级拦网在换位时,手臂和手臂间出了一个空隙。排球落地时,原本不断喊拍的看台稍稍静了片刻。
土屋空挥出手没能碰球--这球是及川彻看准空隙的直接进攻--原本起跳的几个青叶城西主攻手先先后后地落下来。
在移动之前,土屋稍稍晃了晃脑后,他侧头望了眼,其他人都有一副怪异的妖风,局面里,唯有主将及川彻和副主将岩泉一的表现自然流畅是一片伪人中的常人。
“前辈,有头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