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旋转和速度的缘故,青城八号的球简直是在飞,掠过球网的时候晃动尤其明显。
“嗯,应该是为了重扣,打后排可能就只有直线。”这样一想,这一击虽然力气十足,到底不像牛岛若利得天独厚的强健体魄得心应手。
乌养凝望场上,忍不住在心里想:
假如,他们大胆地放弃几分,用消耗攻击手手腕的方式逼下八号的存在感……
同样的缺陷,场上的白鸟泽看的更明白。
没有人露出表情,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地应对青叶城西的发球。
这是青叶城西队长第二次连续发球,趁青城一发拿下五分之前,白鸟泽的所有球员同时后靠,以队形为代价封死了这球。
“啧,”
土屋听见回队的及川彻低语。
土屋以主攻手身份逼近网前,白鸟泽的前排同一时刻踏上三人,一瞬间有资格拦网的前排全部上前,紧逼土屋一个。
土屋向左跑,拦网也跟着向左,他向右跑,拦网便跟着向右。
及川彻起跳时,前排便放弃土屋分散向四周,正迫不及待起跳的岩泉一身前突然出现了四只拦网的手臂。
这球二传虽然从结果看是青城得分,白鸟泽球员的脸上却并不凝重。
土屋和牛岛若利对位相站时,牛岛若利正要回头。
感知到这一眼,他略停下,眼仁稍向下。
牛岛若利的眼睛里一向没什么情绪,他整张脸上最多只有眉毛作为情绪器官,这时候与土屋对视,他的眉毛斜平,并无特殊。
“真好啊。”
土屋却主动向他扬了一个微笑。
“天赐的体格,堂堂正正的强大。”
“现在不觉得了,不过以前我很羡慕。”
曾经的他来这大概会想:假如换牛岛若利,绝没有队伍敢给他放分打消耗。
牛岛没有回应,也没有像第一个轮回做几句评价,他似乎尚在观摩。听见土屋赛中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只是稍蹙了蹙眉心。
眼见牛岛回身,土屋耸了耸肩。
不曾上来打扰的青叶城西队员这时候才度着步子过来:“怎么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土屋响应道,“话说及川前辈,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接下来可以多传球给我吗?”
“啊。”及川彻看他,“可以是可以,只要你还有力气。”
就算被白鸟泽针对,只要能维持第一球的力道,至少三个轮换队形内白鸟泽没法应对。
“我有想表现的人在现场。”土屋把松开的皮绳再度绑上去,“麻烦多多给我托球。”
"可以。”
重回拦网两端,双方十二个人面对面同时压下了重心。
除非土屋对面完全被死锁,及川彻都信守了承诺,尽量把球托给土屋。
在半空弯成新月的少年每每挥臂,带来的都是一声闷重的震声。
被全力扣杀的排球大力之下与地面碰撞,一瞬间传导向四面八方的振动让观众席逐渐着迷,在青叶城西的八号暴力扣球时爆发出最炽热的高喊。
一球连一球,虽然乌养坐的高,完全感受不到排球和地面碰撞传导的振动了,但是每每排球高高起跳,他随之坐在一片喝烈的欢呼声内里,的确会不约而同感到心潮澎湃。
即使眼见青城八号重扣的球路越来越晃,一闪而过时如什么飞翔的猛禽,依旧被这种气氛感染。
男排的确是力的享受,扣地越重,反弹的越高,越是暗暗精彩。
第四球的扣杀瞬间,看台已经响起欢呼声,观察最敏锐的影山向他道:“歪了。”
排球击打出手,闪过阻拦的手臂,在惊险的底线一弹而起。
场中,第二裁判蹲下审视了半晌,才掷起红旗。
青叶城西靠重扣又拿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