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种粮食,还种蔬菜水果。
作为皇后,她每年要主持亲蚕礼,过程复杂到令人头疼。
别的皇后主持亲蚕礼,把仪式走完就行了,胤禛却要求她去圆明园亲自养蚕,亲自抽丝剥茧,还要亲自织布做衣裳。
她和胤禛的袜子,很多都是用她织的布,由她亲手缝制。
世人只道皇上累,她却累死在了胤禛前面。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没有口腹之欲,甚少情。欲,对自己要求极严,对别人的要求更严。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爱恨分明,心狠手辣。
不见菩萨心肠,唯有霹雳手段。
很遗憾,她并非他所爱,还与他相看两厌,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悲惨遭遇。
李氏和年氏,还有后来走上人生巅峰的钮祜禄氏,都非他所爱。
舒心觉得,被胤禛真正爱过的人,只有年羹尧和十三爷胤祥。
年羹尧恃宠而骄,被赐死。
十三爷鞠躬尽瘁,被累死。
总之,都难逃一死。
重活一回,她早已将名利看淡,只想离那个瘟神似的男人远远的,不要与他产生任何交集。
所以她今日登门,就是为了提醒小堂妹,珍爱生命,远离胤禛。
同时结合自己上辈子宝贵的人生经验,给小堂妹的未来做一个趋利避害的规划,然后深藏功与名退出选秀舞台,寻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嫁了。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夫妻恩爱,儿孙绕膝,白头到老。
想着,余光瞄见道旁的秧苗中间有一根杂草,舒心蹙眉停步,弯腰拔掉。
匆匆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的姜舒月:对植物友好的大堂姐能有什么坏心眼。
不过眼前这位拔草的小仙女,不仅是她的大堂姐,还是未来雍正帝唯一的皇后。
哪怕常妈妈昨天吓唬了她一晚上,姜舒月对这位大堂姐的好奇,还是压过了害怕。
她转头朝道旁那排红甜菜看去,整整一畦,好像只有大堂姐手里那一根杂草。
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大堂姐果然与历史上的雍正帝一样,眼睛里不揉沙子。
貌似还有点强迫症的疑影儿。
“大姐姐。”没人给她介绍,姜舒月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合适。
舒心回头,看见姜舒月,忙把手里的野草扔了,几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好个标致的姑娘,难怪把祖母稀罕得什么似的。”
对方被夸了,也不知红脸低头,自谦几句,反而笑呵呵地夸回来:“大姐姐也很漂亮。”
舒心:……至少大大方方的。
眼神也不差。
其实大堂姐生得很是寡淡,算不得漂亮,但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从容,让人瞧着很舒服。
再加上刚刚拔草那一幕,在姜舒月心里狠狠加分,舒服立刻升级为漂亮了。
小姐妹俩长大之后第一次见面,都给彼此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之后便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舒心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压根儿没有对雾隐山田庄的印象,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嘴甜,笑起来更甜,蜜枣儿似的堂妹。
舒心不记得原主,姜舒月却久仰眼前这位孝敬宪皇后的大名。
就连做事严谨的雍正帝,给她的评价都是:孝顺恭敬。
乾隆帝更是曾为她写诗,歌功颂德。
可见贤良。
严格来说,孝敬宪皇后是姜舒月穿到康熙朝之后,见过的第一个历史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