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泱泱也不在意她浑身是刺的态度,慢慢蹲下了身子,保持自己的视线与对方齐平,“今天看到我和清梨走得近,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胥泱泱话音还未落下,扶楹便已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我是那种会吃醋,还把心思和情绪表现得很明显的人吗?”
“再说了,无缘无故的,我干嘛吃你们的醋,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胥泱泱似笑非笑,“是吗?”
她的态度让扶楹更加气急败坏了,扶楹立刻就挺直了背脊,“当然了!不是,你今天忙了一天不觉得累吗?怎么还有心思来乱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累啊。”胥泱泱跟着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她,“我只是瞧见某个人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这里一副马上要碎掉了的样子,所以好心过来看看她而已。”
“既然她这么不领情,那就算了。”
胥泱泱转身就准备走了,可大腿却猛然被一双细细的胳膊抱住。
她垂眼望去,扶楹正可怜兮兮地仰视她,“我确实有点……不太高兴。”扶楹很别扭地说:“你陪我说说话吧。”
胥泱泱唇角一勾,“那你先放开我的腿。”
“啊?”扶楹怔了怔,随后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地抽离了胳膊,松开了胥泱泱的腿,“哦哦,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胥泱泱没拆穿她,慢悠悠地在她身旁坐下,“说吧,怎么不高兴了。”
“谁欺负你了?”
扶楹下意识张嘴想说“你”,但临到了舌尖,话又被她生生咽下,“我有一个朋友。”她强调道:“刚刚她跟我说,她新认识的朋友身边还有其他同一时间认识的朋友,她看见她们待在一起时,会感觉非常不舒服。”
“这里,”扶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说她这里很难受。”
胥泱泱点点头,“你吃醋了。”
扶楹炸毛:“不是我,是我朋友!”
“哦。”胥泱泱识趣改口:“你朋友吃醋了,并且占有欲发作,自私地想独自一人霸占对方。”
扶楹点点头,非常赞同胥泱泱的话。
“所以综上所述……”她微微一笑,恶意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扶楹说:“你有总结出来一点什么吗。”
扶楹茫然:“什么?”
“这是爱情啊。”胥泱泱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你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爱上了她的新朋友而不自知。”
“她对她朋友动心了。”
“只有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才会在看到对方被其他人霸占和抢走时,感到非常的酸涩和嫉妒。”
说完,胥泱泱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扶楹早已被胥泱泱的话炸得七荤八素的,脑子都快要运转不过来。好不容易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逃脱,稍微有了点意识,她又听见胥泱泱的这一番话。
于是她忍不住,当场追问道:“比如哪种特殊情况?”
“你那位朋友是渣女。”
扶楹:“……”心情复杂。
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她不是渣女,她纯情得很,到现在为止还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胥泱泱不禁侧目,“难怪。”
难怪什么?扶楹还想问,可柳雪河却已经走了出来,她无奈,只好作罢,继续怏怏地窝在沙发上,打不起精神。
柳雪河不动声色地扫过胥泱泱,在视线触及扶楹后,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不能再等了。
扶楹始终无法相信自己早已喜欢上胥泱泱,这个曾经与自己针锋相对了好几年的死对头。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胥泱泱分析得很有道理。
若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对方,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呢?
最重要的是,她对柳雪河就不似这般。
无论柳雪河与谁相处,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她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对对方的信任早已浸在了骨子里。
时至今日,扶楹才懵懵懂懂地反应过来,稍微明白了一点:自己对柳雪河,只是单纯的友情。
而对胥泱泱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