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她的绝世容光越发逼人,几乎令他不能直视。
隔着轻薄的寝衣,他也依稀能看出……腰肢盈盈、脊背纤薄、浑圆微颤、娉娉袅袅……
白鹤眠立刻避嫌地扭过了头。
花满蹊下了榻,为了增强气势,还特意踩在了卧榻边的脚踏上,可惜他的个子太高,她的眼睛只到他的胸膛,气势还是弱了一截,他的头还扭到一边不看她。
太嚣张了,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这种事一般都是她来做的好吧!
花满蹊伸出手,一把将他的脸扭了过来,梗着脖子教训他:“我告诉你哦,从今以后,你要以我为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香气,不是脂粉香膏的气味,是纯然的香味,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白鹤眠猝不及防闻到她的香气,极为不自在,像是蚂蚁在身上乱爬。
她一下又一下地戳他的肩膀,银色甲胄戳起来冰冰凉凉的:“你发什么呆啊!听见没有!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狗了,要乖乖对我摇尾巴,要是再敢像今天一样对我乱吠,我就揍死你!”
“谁是你的狗!”白鹤眠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但他略有心虚,他竟对她身上的香气浮想联翩,实在失礼,他微微窘然,往后退一步,“还有,你说话就说话,为何总要凑我这么近。”
花满蹊拍拍他的脸:“嘿,你这是什么态度呀,这是给我做牛做马做舔狗的态度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任务”白鹤眠大为诧异。
“你管我怎么知道啊。”花满蹊重新坐回来榻边,翘起二郎腿,帷帐在她身后垂下,她微微仰起头,纤薄的眼皮半抬,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模样。
她微微眯眼,浮出一个善良的笑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帮你好好完成任务哒。”
“真的”他觉得她不像这般好心。
花满蹊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你懂不懂礼貌啊,我这样仰着脖子和你说话很累的!我要是不帮你,不知道你这任务得做到什么时候去……对对……过来蹲下……”
白鹤眠犹豫片刻,依言半蹲在榻边,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的任务是给你做舔狗直到你投胎转世,不出意外,也得几十年。”
她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放心,不需要这么久哦,都说了我会帮你的。”这个落后的破世界她呆得够够的了,她肯定是要赶紧走的,赶紧让这个男主给她把舔狗任务完成了,她好走人。
白鹤眠沉吟片刻:“那你可知舔狗是何意!”
花满蹊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放心啦,我会教你的啊,你一定会成为一条很好的舔狗。”
白鹤眠像是炸毛了一样,他一把甩开她的手,霍然起身,目光如电,咄咄逼人:“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随意摸我的头!”
“疼疼疼!”花满蹊捂住手生气了,跳起来对着白鹤眠就是一巴掌,却被白鹤眠迅速避开了去。
他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剑眉冷硬,目光漆黑如电:“不要再羞辱我。”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满蹊霸道惯了,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冷下一张芙蓉面:“你跟谁不客气呢,我告诉你啊,白鹤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死不活那也是我的活死人!”
白鹤眠蹙眉:“谁是你的活死人!”
她忽然盯着他笑了起来。
仿佛万千繁花盛开。
他怔住,反应过来后又撇过头,暗自着恼,他竟一而再着相。
花满蹊朝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白鹤眠,这就是你给我当牛做马的态度!”
她紧走几步,停在他面前,一把扯住他披风领口的系带,迫使他低下头来,像是悬崖野蛮生长的松树被厚厚的雪压下了遒劲枝条,她并没有用力,他却没有挣脱她。
“哼,亏你还是个大将军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难道你这辈子真的就想这么不人不鬼地活下去啊,不对,或许还活不下去,你会在这个世界彻底销声匿迹的哦。”
“行,既然你要配合我完成任务,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计划。”白鹤眠收剑入鞘,剑声泠泠。
“我的计划就是——”
“等等。”花满蹊使劲吸了吸鼻子,她捻住他的战袍领口,凑到他脖子边闻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脖子,气息软软,白鹤眠像是被调戏的贞洁烈夫一样,大掌紧紧捂住胸口,眸光羞恼又防备,急急后退了一丈之地。
“我闻一下,恕我直言,我怕你有尸臭。”幸好没有,应该是刚刚那个梅小娘那个女鬼在空气留下的臭味还没散干净。
“……”白鹤眠从鼻子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