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进去就没事。”蒋唱晚表示。
她现在?坐在?明亮的灯光下,想到那?些?幽暗的灯光,狭窄的道路,还有阴森森的诡异叫声,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程姗姗有些?遗憾地“噢”了一声,“那?好吧。那?你休息一下,或者自己出去逛逛?我这边完了给你发消息,我们再一起回去。”
“好。”蒋唱晚冲她摆摆手,看着她十分兴奋地买票冲向另一个血淋淋的入口?,无言好片刻。
她坐在?原地缓了会儿,还是被商场里的空调吹得汗毛直立,仿佛更冷了。
蒋唱晚搓了搓胳膊,站起来,准备出去逛逛,晒晒太阳,增加一下自身的阳气。
程姗姗是在?社交媒体上刷到这家密室逃脱的,很多人推荐,说很好玩,就约了蒋唱晚来,但两?个人都没注意?地址,打车的时候才发现离市区这么远,都快有二十公里了。
商场外的街道很陌生,一片老旧的单元楼,灰扑扑的水泥墙壁,还有电线杆上的麻雀在?叽叽喳喳。
但好在?烟火气很重。
蒋唱晚买了支雪糕,在?阳光下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动。
感觉这片区域应该是什么家属院小区,门口?还挂着某某单位的牌子,不像现在?的商品房,大门单元门门禁森严,直接大开着大门,门卫叔叔在?里面嗑瓜子儿,蒋唱晚好奇地走进去,他都没抬头看一眼。
蒋唱晚没住过家属院。
但她知?道他们家以前也是家属院出来的。
只是从前那?套房子离学校近,她哥嫌上下学麻烦,一个人在?那?儿住。
蒋唱晚咬着根老冰棍,在?开放的老小区里闲逛,走走停停,一会儿看老大爷在?石凳子前下象棋,一会儿探头听打扑克的阿姨们讲八卦,一会儿站在?麻将桌后看别人操作,试图剽窃一点成熟的麻将技巧。
他们家过年偶尔也打麻将,打一块钱她能输三百多。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蒋唱晚带着满腹疑惑,转身离开,想着菜就菜吧,重在?参与。
麻将这种东西,实在?太玄妙了。
她顺手把冰棍棒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不经意?抬眼一瞥,却看见了未曾预料过的人。
少年脊背挺直,身姿颀长挺拔,自带一种少年人的清爽和不疾不徐之感,就算左手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从阿姨婆婆们的队伍里一同?走出来,也显得十分显眼。
“小沈回来啦。”
“哎哟小沈,今天又这么早啊?”
“吃早饭了没小沈?姨这儿马上给你做个蛋烘糕呗。”
“吃了的,谢谢张阿姨。”少年道了谢,一路走,一路打招呼。
“王阿姨,这是你让我帮带的葱。”
牌桌上的王阿姨烫一头小波浪,扔出去一张二条后转身接过,“哎哟,谢谢小沈啊。这葱挑的,新鲜的嘞。来,阿姨把钱给你……”
“不用了阿姨。”沈衍舟把手上的袋子往上提了提,示意?自己暂时没手拿,“您转给我妈妈吧。”
“啊……好嘞好嘞,那?我转你妈微信上啊。”
“好。”少年说着,穿过小区门口?下象棋和打麻将的人群,往里走去。
走了好长一截,都还能听见身后的议论声。
“太懂事了,长得又高?又俊俏,成绩还好,要不然说焕萍福气好呢。”
“你这话说的,焕萍也没少辛苦吧,自己一个人把他养大,起早贪黑的工作,都没闲过。”
“但小沈这确实太优秀了,听他们说,还有城区好学校来挖他来着?”
“清北苗子嘛,人又踏实,谁不想要?”
“哎哟,又是条子。不打了。回家教育我们家熊孩子去了。”
麻将声清脆一响,堆砌好的一排倏然倒塌,少年也走到了休闲区的最尽头,刚准备拐进单元楼,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倏然一顿。
脚步都快要抬起来了,膝盖屈起的动作在?空中停了一秒,又缓慢地放下去,然后很轻地挑起眉。
沈衍舟看着面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