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郁自然打不过盛泽,他只是想暂时掣肘盛泽的行动。
但盛泽却一脸的绝望,甚至主动上前一步,让剑尖割破了喉头,划出一道血痕。
他失望极了,以前每晚都会担心的念头成真。
师尊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陆长郁稳稳地举着剑,青丝披散在低垂的肩头,烛光映照下眉目生辉,愈发柔弱动人,但手中的长剑却染着血。
两人僵持之际,紧闭的屋内忽然吹进一道冷风。
阵法破了。
盛泽猛然后退,“师尊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处理完那些碍眼的人再来陪你。”
陆长郁巴不得他从自己眼前消失,收了剑便不再理他了。
他离开没一会儿功夫,陆长郁就听见窗户那边有奇怪的动静,原以为是盛泽又在作妖。
却看到一团银白的色泽。
“银鹤!”
他的嗓音有点哑了,虚浮的音调和满身艳色的痕迹,叫人看了便不禁面红耳赤。
银鹤下意识别过头不敢看他。
“掌门那里撑不了太久,师尊快与我离开吧。”
陆长郁随意批了一件外袍就要与他离开,只是他浑身发软,实在支撑不住,还没几步就软软靠在了银鹤身上。
银鹤心头一跳,不知道该不该扶他,既心疼又有股奇异的发麻感。
眼看着时间逐渐流逝,他便提议让自己抱着师尊走,征求师尊的同意。
陆长郁自然答应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体力了。
“弟子冒犯了。”
银鹤双臂打横抱起他的师尊,只觉得师尊轻得似一团浮云,发间、脖颈的幽香侵入鼻腔中,带着甜蜜蜜的滋味。
怎么可以有这样犯上的心思!
他心底满是愧意,想着等逃出去后,一定要向师尊负荆请罪。手上倒是很贴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于师尊依得更舒适。
抱着师尊往窗户那边走去,他就是在这里破开了一角禁制,现在禁制已经开始逐渐修复了。
银鹤用修为灌注佩剑,一剑看过去。
铛——
长剑被人打下,发出刺耳的金石碰撞声。
“银鹤,你要带师尊去哪?”
盛泽冷笑着一剑劈过去,银鹤连忙把师尊放下来护在身后,持剑挡住盛泽的攻击。
两人打得火热,却都默契地把师尊放在了战场之外的安全地方。
这里毕竟是盛泽的地盘,银鹤处处受限又身负重伤,渐渐不敌他,眼看着就要落败。
“师尊是我的,而你,便去死吧。”
妄想抢走师尊的人,都该死。
盛泽放肆地嘲笑着,正要一剑刺穿银鹤的心脏,却忽然腹部一痛,银亮的剑尖自背后穿透了他的腹部。
鲜血顺着剑上的血槽汩汩涌出,痛极了,但却一点也比不上心脏的绞痛。
师尊竟然为了银鹤…要杀他……
“咳咳……”
他捂着肚子上的血洞,咳出一口鲜血。
对于修士而言,这算不上很重的伤势,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毕竟陆长郁连一点修为都没有。
“好疼啊,师尊。”他像个孩子一样,眼中含了泪珠,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