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歌的故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她的下文。她轻轻舒了口气,接着说了起来。“这位天才弟子就叫褚云归。当时恰逢邪魔入侵,褚云归带着仙门弟子力挽狂澜,才使得各大门派免于被分裂。”“原本褚云归可以继任掌门,将扶苍派发扬光大的。但是,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意外……”“什么意外啊?”白晚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瓜子,还顺手分给了身边的秦砚初和清菡。这会儿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当着捧哏。安长离听着她说的故事,明明与自己无关,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想起那个猎妖师称他为“褚师叔”,又想起梦中的红衣女妖唤他“云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吗?清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旁边找了个高处坐了下来。这时候她也发现了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个白衣男子。她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他,却莫名有种熟悉感。而且,她无法感知对方身上的气息,更加无从判断他的身份。舒清歌见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讨论了起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慕俞觉得,她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渴望受到关注吗?然而此刻自信又强大的她,的确会让人把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舒清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褚云归的能力被邪魔所忌惮,倘若继续让他团结仙门弟子,必然会对魔族的入侵计划造成阻碍。于是他们设了一个局,让所有人以为他是魔族安插在名门正派的棋子。最终他没有死于邪魔之手,却死于自己人的猜忌。”大家本以为是一个英雄出少年的故事,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遗憾的结局,听后都有些沉默。见气氛有些沉重,舒清歌又开始带新的节奏了。“不过,自那之后,扶苍派就少了能挑大梁的弟子了。他们一直在广招门徒,希望能将斩妖除魔的功法和长生不老的秘诀传承下去。”白晚晚差点在心里吹了个口哨。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图穷匕见了。接下来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不过舒清歌口中的世界毕竟还是离普通人的生活有些遥远,有些人也是持怀疑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扶苍派呢?”“这世上真的能有人长生不老吗?”“普通人也能修道吗?不是传说中都要看体质之类的吗?”“修道之后就能打败妖怪了吗?”“招弟子有没有什么门槛之类的啊?”白晚晚站了出来,对大家说道:“看来大家还没见过修道之人的威力。”她又拍了拍慕俞,充满鼓励地说道:“赶紧耍两招让大家看看。”慕俞只觉得莫名其妙。这种让小孩子在亲戚面前表演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我倒要看看,扶苍派的弟子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清菡拨开人群,傲气地扬起了下巴,站在了慕俞的面前。慕俞也正好想跟清菡交手一下,探探她的深浅。于是他应道:“那我们就过过招吧。”众人没想到听个故事还有余兴节目,自发地退出一大块空地,等着看热闹。舒清歌走到白晚晚身边,压低了声音对白晚晚说道:“你觉不觉得,慕俞最近和清菡走得有点近?”“啊?”白晚晚有些迷茫地张大了嘴,“你指的近,是近距离打斗的近吗?”“不是。就是感觉他最近对清菡的关注好像有点多。”舒清歌说到后面,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她在意这个干什么?“不对劲哎,舒清歌。”白晚晚凑近了盯着舒清歌的脸看,有些揶揄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我没有,我就是担心他被清菡骗了。他那么笨的人。”舒清歌拍开白晚晚的脑袋,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觉得吧,你与其自己瞎琢磨,还不如直接去问他。”白晚晚转头望向正在打斗的两人,认真地说道。舒清歌不再说话了,心绪复杂地观战。毕竟面对的一群人类,慕俞没办法放开来打,出招都有所保留。清菡就无所顾忌了。她本就待着无聊,正好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打架。她也不担心闹大了会怎样,反正用不着她收拾烂摊子。于是在大家的眼中,娇俏的绿衣少女翻身一跃便飞身到半空中,好似能够腾云驾雾一般。她使出一条青色的鞭子,鞭子脱手而出,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着黑衣的少年缠了过来。慕俞指尖轻点九幽弯刀的刀柄,刀身围绕着鞭子旋转了起来。青色的幽光环绕在四周,丝丝缕缕的光线流转着,透着一股诡异的神秘感。他们两人没有亲身上阵,而是驱使着各自的法器缠斗。但这在围观群众看起来就跟变戏法似的,大家纷纷鼓掌叫好。“徒儿,依你看,你觉得清菡的修为怎么样?”白晚晚双手抱臂,悠闲地撞了撞秦砚初的肩膀。秦砚初有样学样,和她同款姿势站着,悠悠然道:“她应该有所保留。我猜测她修为应该不低于慕俞。”“她的行事作风总是出人意料,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白晚晚皱了皱眉说道,“之前我还以为她只是性情顽劣,现在想来,也许那只是她的伪装。”“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我问过慕俞,他没有发现清菡早上有出门的动静。所以,很有可能她昨晚就离开了客栈。”秦砚初望着白晚晚冷静地说道。白晚晚又望了一眼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安长离,总觉得他可能会是个关键。但到底会如何发展,还需要等回到扶苍派才知道了。而站在人群外围的那个白衣男子并没有看向打斗中的两人,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白晚晚和秦砚初。他的目光平静且幽深,让人一眼探不到底。察觉到他的目光,秦砚初抬起头与他隔着人群相望,两人眼中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深意。:()浮屠劫:师父对我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