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书记也是实干人,对傅征途更是惜才,恨不得把人留下来秉烛夜谈。
只可惜,傅征途实在是忙,讲座结束得马不停蹄赶回去上班。
苏桃桃让他开车回去,她则带着两个孩子去看唐老。
唐老有阵子不见尘尘,想抱抱他,奈何已经抱不动了。
倒是老胡乐呵呵地抱起尘尘,像宝贝一样亲了又亲,还把自已藏了很久都舍不得吃,已经有点化了的糖人给他。
尘尘开心得笑眯了眼,一边比手语,一边说:“福爷爷,我们一起吃!”
即便小家伙说话早已经清晰利索,他还是习惯和小时候一样,称呼老胡为福爷爷。
“呃呃呃……”老胡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尘尘抱到厨房去,他还藏着好东西等尘尘来一起吃呢。
尘尘冲他的好朋友招手:“白白,跟上,有糖吃!”
唐老的视线从一老一小一大黑狗身上收回,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跟你们说点事呢。”
傅远航给大家沏茶,随口问:“什么事啊老师?”
“我要回首都了。”唐老说。
傅远航手一抖,茶水差点倒到自已手上。
苏桃桃眼明手快接过他手里的茶壶:“小心一点。”
傅远航摇了摇头:“嫂子我没事,老师为什么忽然想回首都?”
“不是忽然想回,”唐老接过傅远航手里的茶抿了一口。
“阿航,你绘画天赋极高,人也很聪明,别人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练出来的功力,你只用了短短的四五年就能够达到。
许多画家穷其一生也写不出、画不出《光阴的故事》这样的作品,而你十五岁就已经做到。
说实话,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赖着不肯走,也是因为舍不得你们啊。”
唐老觉得自已最幸运的事,就是在火车上认识了苏桃桃一家,收了傅远航这个他做梦都会偷着乐的关门弟子,该教的能教的,他已经教给他了。
即便从此长眠,也此生无憾啊。
“老师……”
唐老抬起手压了压:“我首都的侄子催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前不走,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啊,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我也是时候落叶归根了。”
唐老拍拍傅远航的肩膀,满眼欣慰,他亲眼看着这个好小子长大,从还没到他肩膀高,到现在比他还高。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成了可以让他遮光乘凉的参天大树:
“阿航,高考已经恢复,最好的大学在首都,老师在首都等你。”
傅远航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师,重重点了点头,眼睛也不知不觉湿润:“老师,您要保重,一定要照顾好自已。”
唐老笑了下:“我会的,你们也是。”
“唐老您打算什么时候?”苏桃桃问。
“明天。”唐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