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这一杯我干了,你随意,借用你的话,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钟姨原本没打算煽情,更不打算哭,她准备开开心心地和苏桃桃一家告别。
谁知道多喝两杯以后,情绪一上来,就怎么也忍不住。
夏知秋也是:“桃桃,该说的话,钟主任作为代表说了,我不再重复。
但要是没有你,我们家冬冬今天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没有你,更不会有今天的夏知秋,我也干了,你随意。”
董升平不善言辞,但要是没有苏桃桃,他估计还是废人一个。
论知遇之恩,这里哪一个都没他重。
小陆也红了眼,他是最早是跟着傅征途,也是最早跟着苏桃桃干,小作坊还没有开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在苏桃桃屁股后面鞍前马后,他比所有人都知道食品厂今天的辉煌,背后有苏桃桃多少的汗水。
“姐……”
“好了,”苏桃桃抬手打断他们,也红了眼,“我的姐姐们,我的弟弟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好好过个年吗?这是干嘛呀?”
傅征途揉揉苏桃桃的脑袋,把她拥入怀里,他的妻子很棒,食品厂的辉煌,基地的顺利运转,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为这个地方这片土地付出青春,挥洒汗水,不求世人铭记,更不求名垂千史,他们只是在做自已认为对的事。
他们几家人之间是同事,是战友,是朋友,不是亲人,但情感上,早已经超越亲人。
这个年夜饭比过去任何的一个年夜饭更有滋有味。
只是最后的拥抱,到底还是多了眼泪和伤感。
……
你个倔孩子,可算是肯回来了
翌日要去市里赶飞机,苏桃桃一家天不亮就得出发。
东方尚未吐白,小陆就已经开着车子在路边等候。
深冬的清晨到底是冷,小陆拢了拢军大衣,张着嘴不停地往手心哈气。
他想起了五年前,也是他开着食堂采购用的破车,从火车站接苏桃桃一家来到基地。
那时候的尘尘还是小小一只糯米团子,傅远航也还没到他肩膀高……
如今送行的也是他,也算是有始有终。
“小陆,怎么这么冷怎么不到车上待着?”
小陆闻言,咚咚往石阶梯上跑,接过苏桃桃手里的行李:“刚到,不碍事。”
苏桃桃避开他的手:“这点我来拿,你上去帮忙,你傅工一个人拿不动。”
小陆麻利往上跑:“好咧。”
他们随身带的行李不算多,就是棉被褥子这些昨晚还在用,没法提前寄,也不好带太多东西上飞机,只好一并带到市里,等邮局开门让小陆帮忙寄。
好些搬不走又用不上的东西,包括傅征途后面打的柜子沙发、锅碗瓢盆这些,苏桃桃让钟姨处,谁家用得上就搬去用,用不上就留给下一任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