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揉了揉池鱼的发丝,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平安福会保佑你顺顺利利的,明日肯定会有线索的。”池鱼轻叹一声,没有回话。……韩鸿影的禅房之内,他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手里把玩着那枚白玉兔子吊坠。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模样平凡的中年男人,他长得实在不起眼,平谈如水,若是处在人群中,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就像是时间最渺小的一粒尘埃,没有人回去注意他,观察他。听到开门声,韩鸿影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起伏,只是依旧闭着眼,也没有其余的动作,听到人走到他前面,他开口道:“回来了,那两人可有什么可疑的动作?真是过来求姻缘福的?”“回侯爷,小的今日派人跟踪了他们,池鱼与齐王早早地便去了大雄宝殿,添了香油钱后便进了诵经室。”“池鱼陪齐王在诵经室呆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了,而齐王在诵经室一直待到闭寺之时才从诵经室出来,随后去求了平安福与姻缘福,便离开了。”“而池鱼与齐王分道扬镳后,在灵业寺里逛了一上午,除了与寺里的僧人打了几声招呼,便没有其他交流。”“下午时,与一个小沙弥说了几句话,还帮他扫了一下午院子,我问了那个小沙弥,他说池鱼觉得他太小了,打扫院子不方便,但是小沙弥觉得打扫院子是大师傅留下的人物,为了打扫院子两人争执了几句。”平凡男人如实回答道。韩鸿影睁开了双眼,一手把玩着吊坠,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榻边的木头,目光沉沉地思索着。“那他们两人是否知道了春远的存在?看他们的举动又不像是知道此事。”韩鸿影有些想不通。“但是,即使他们知道此事也无妨,小的已经提前叮嘱过了,不要让春远出现在外人眼前,他们发现不了的。”“而且,春远存在的痕迹属下已经抹得一干二净,只要春晓不说,他们甚至不会知道有春远这个人。而且,春晓也不知道春远被我们藏在了灵业寺,他们不太可能是来寻春远的。”平凡男人回道。只是韩鸿影却隐隐觉得不安。似是看出来韩鸿影的不安,平凡男子请示道:“侯爷觉得不稳的话,我们将春远换个地方?”韩鸿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还有其他地方可藏吗?”韩家已经归隐多年,只有余名,并无权势,家里的所有权势也都掌握在韩伯山手中,他并未掌握分毫。他这么多年来一事无成,一举一动都掌握在韩伯山手中,而他的所作所为也都是背着他做的,若是他今日将人换了地方,橙子灵业寺的夜晚十分宁静,不同于京城里夜晚的寂静之下总藏着喧嚣,灵业寺的夜里只有春风哄睡春日的歌,偶尔几声鸟儿呼唤着孩子的声音,花草木石互道晚安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组成几分禅意。池鱼已经睡下,她这人有些认床,却在灵业寺睡得出奇的沉。“姐姐,姐姐。”池鱼在梦里听到断断续续地敲窗声,以及男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呼喊声,敲窗声越来越急促,池鱼烦躁地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将被子蒙到头上。窗外传来窃窃私语。“姐姐她应该是睡熟了,我们明日再来吧,明日我找她说一声。”另一道声音迟疑地拒绝道:“可是那个看管我的大胡子和尚不让我离开他身边,明日我根本出不来,只能趁着他睡熟了偷偷跑出来。”男童的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担忧,他皱着眉提议道:“那怎么办啊,我们再喊一喊姐姐?”池鱼蒙着被子躲了一会那道声音的烦扰,半梦半醒间又听到了那道声音响起,她迟疑了几息,终于意识到了这是有人找她。她猛地起身,披上一旁的外衣,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七八岁的男童,正是橙子,他旁边是一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与春晓有些四五分相像,应该就是春远了。窗子突然打开,他们飞快地退后一步,避开窗子,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怔愣。“橙子,你找我做什么?”池鱼明知故问道。“姐姐,我把你白天与我说你要寻的那个人找来了。”橙子回过神来,声音雀跃,目光期许地等着池鱼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