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五一十的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池鱼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接过醒酒汤,想把丫鬟打发出去。丫鬟却道:“郡主,池指挥说让我看着您把醒酒汤喝完。”池鱼无奈,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等她喝完,醒酒汤的味道才在口中爆发,一股剧烈的苦味占领了她的口腔,她的五官顿时扭曲,她冲下床,倒了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问道:“这醒酒汤怎么这么苦啊,没有蜜饯吗?”她以前喝药,都是有蜜饯甜嘴的,丫鬟毕恭毕敬道:“没有,池指挥说让您长长记性。”池鱼:“……”确实是长记性了。而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了玉生烟身上。玉生烟喝完药,也皱起了眉,“怎么这么苦。”池谨冷着脸道:“让你长长记性,也就是已经春日了,湖水不冷,若是在冬日,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玉生烟软着眉眼,拉着他的袖子撒娇,“我知道错了,矜言?”见他没理,她又换了一句,“夫君?”女子柔媚的声音传进耳中,池谨立时红了脸,神色也柔和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包蜜饯递给玉生烟,“吃吧,吃完拾掇拾掇,一会儿去定国公府。”池鱼被浓情蜜意的两人抛之脑后。两人的婚期很快便定下了,定在殿试之后,中间的这一段时间留着准备婚宴的一切事宜。……科考进行得十分顺利,令池鱼没想到的是,江愈竟然高中状元,继韩伯山之后成为第二个连中六元的状元,只是韩伯山高中时年方十八,而江愈比他大了两岁,人们不禁有些惋惜。看来韩伯山的成就是无人能超越了,但是过了几日又传出,江愈出生时早产,自幼多病,闭门不出,曾经两次出入鬼门关,根本无心读书,一直到十四岁那年身体才逐渐好转,正式入了学堂。他的评价反转,所有人都开始期待他步入朝堂,大展拳脚。人们都听闻这次的状元不到才华横溢,长得更是风流倜傥,几日之后的状元游街,几乎是人山人海,许多适龄的姑娘也走上街头,想要一览芳容,当日盛况空前。池鱼闲来无事,随着玉生烟一起订了个客栈临街的二楼的空房一起观摩状元游街。状元游街池鱼也看过几次,但是五年未看,她还是想看看如今的状元游街成了什么样子。这些时日玉生烟一直在绣嫁衣,当然也不是全部由她绣的,这嫁衣是提前订下的,绣娘几乎已经绣完,只剩下最后一朵开在裙尾的牡丹花交由新嫁娘自己动手。玉生烟手艺不好,绣得很慢,池鱼这些时日没有事,也跟着学了刺绣,想要绣一个荷包连带着那日订下的玉佩一起送给沈羽。她的手没有沈羽那般巧,做得一手好饭,也会雕刻制作簪子,她一直舞刀弄枪的也没学过那些,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动手做得礼物更有诚意一些。她这些时日已经绣出了好多不合心意的荷包来了,一个比一个丑,她现在是想绣鸳鸯连鸭子也绣不出来,绣只燕子,连一个黑漆漆的团子也绣不出来,尝试了许多次后,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绣一个‘燕’字。两人边绣着花便等着状元游街。玉生烟看了一眼池鱼绣得‘燕’字,有些嫌弃,“你这绣得是什么?歪歪扭扭的,是燕?”池鱼手中的荷包已经成型了,她本以为这版的‘燕’已经很不错了,被玉生烟一说,也觉得越看越丑,她崩溃地长叹一声,把荷包向旁边一扔,又认命地拿起一块布来,烦躁道:“这绣花怎么这么难呢,我看兵法的时候都没觉得难。”荷包落在了半开的窗边,池鱼也没有去管。“那是因为你不喜欢。”玉生烟无奈道。池鱼看了看玉生烟绣了好些时日还没绣成型的一朵小花,道:“我觉得你好像也不喜欢。”玉生烟挑挑眉,心有戚戚地点点头,“确实,还不如叫我唱歌跳舞去呢,不过我与你哥哥成婚后就要离开风花雪月楼了。”“你要离开青鸟?我并不赞同你为了我哥哥放弃所有。”池鱼微微惊讶道。玉生烟知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离开青鸟,我才不会为了那个榆木脑袋放弃所有呢,只不过是换个活计罢了,只不过是不抛头露面了,你看谁家官家夫人每天唱歌跳舞给人看。”“你让以后那些人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哥哥,怎么看定国公府,矜言娶了我,说不定要被那些人嘲笑多久呢,虽然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他们不知道啊,万一以后影响了仕途就不好了,我换个事做,依旧是青鸟的老大,你哥哥就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