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沉浸在悲痛之中,回不过神来,她依旧无声的哭着。他俯身蹲在池鱼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微微抽搐,他担忧地呼唤道:“小年,小年。”池鱼终于分给了他一点目光,她抽噎道:“燕飏哥,乐然没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沈羽握紧了池鱼的手,认真地望向她的双眸,严肃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刺客的错,是他们杀了陶乐然,而不是你。”他引导着池鱼,轻声哄道:“来,我们先让她回家好不好,你看这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她也不想被这么多人看着对不对?”池鱼点点头,缓缓放开了陶乐然,将她交给了随着沈羽一起来的陆英,“带她回家。”陆英沉默着上前,指挥着士兵找来担架和白布,将陶乐然轻轻抬到上面,带回了定国公府。池鱼红着眼,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才回过头来,一言不发地望着沈羽,她好似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呆愣愣地等着沈羽告诉她如何做。沈羽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心疼地将她圈在怀里,柔声道:“我们去看看那几个刺客,将幕后主使揪出来,为她报仇好不好?”池鱼点点头,被沈羽牵着回到狩猎场之内。刚刚行刺的刺客已经被抓起来了,晋安帝受了小伤与受了惊吓的白皇后提前离开了,其他人被封在狩猎场不得外出。沈羽带着池鱼找到池谨,他正在盘问着刺客。前来刺杀的刺客只活下来三个,为了防止他们串通口供,被分开审问。池谨审问的这个刺客没什么骨气,池谨刚上了刑罚,立时便招了,“是韩鸿影让我们来的,既然我们活不了了,他也别想好过。”那个刺客愤恨地说。池谨没有理会他莫名其妙的情绪,而且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刺杀陛下?韩老一生为国为民,他的孩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不信的。”那刺客连忙道:“我没有骗你,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我们刺杀陛下,但是他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不对劲,在暗中做一些事情,也经常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他做出此事也不足为奇,而且此次刺杀,他并没有让我们杀死陛下,他只是交代,让我们扰乱人群,像是在为谁打掩护。”“还有,他还交代,若是陛下没有受伤,我们要进我们所能让箭尖划破他的皮肤,仅此而已。”池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池鱼与沈羽都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此次事发突然,他们想不通韩鸿影为何要行刺晋安帝。沈羽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池谨,“韩鸿影交代一定要让箭尖划破皇兄的皮肤,是不是意味着,那箭上有毒?”池谨点点头,“刚才御医已经看过了,那箭尖上有毒,虽然不致命,但是会让中毒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他的神色沉了下来,严肃地看着沈羽,“那上面的毒,是北今特有的毒药,自北今灭国,已经失传许久。”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沈羽闻言,也陷入了思考之中。而池鱼则拿出一枚沾满了血迹的同心结,走到那个刺客前面,神色狠戾地问道:“这是你们其中谁的?”那刺客看了同心结一眼,摇头道:“我没见过这枚同心结,不是我们几个之中的。”“笑话,那藏在林中的刺客不是和你们一伙的?别跟我说,你们是两拨人。”池鱼冷笑一声,抬脚踹在刺客的胸口之上。这一脚用足了力气,如同遭遇巨石撞击,那刺客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他欲哭无泪道:“我真不认识,韩鸿影只派了我们几个人来,我在韩府这么多年,府上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见过,也接触过不少秘密,他派了的人我都认识,若是他还派了其他人我不可能不知道。”池鱼却不相信,她看向池谨,“哥,一会儿把他带到十八地牢去,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刺客也听说过威名在外的十八地牢,立刻便怂了,他大喊道:“我真不知道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审问我啊。”池鱼回眸看向他,眼神阴狠,“怎么没关系了,你们都该死。”那刺客被池鱼吓到了,立时噤了声。不到半刻钟,审问其他刺客的稽查使找到池谨,交代了那两个刺客的证词,与那个刺客出奇的一致。池谨看向那两个稽查使,冷声吩咐道:“去把韩鸿影控制起来,带回清察司,其他人让他们暂且先回去,但是不能踏出家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