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人说可以治,只是……”李公公欲言又止。“可是什么?”晋安帝不耐烦地呵道。李公公被呵斥得虎躯一震,连忙弯着身子道:“只是那人神神叨叨的,好像一个骗子。”“带进宫来。”晋安帝冷声道。“是。”李公公恭敬得应下。凤仪宫内摆满了医书,白皇后看了一本又一本,想要从其中找出一点能治疗晋安帝的方法来,只是她已经看了数日,依旧没有头绪。“迎丝,去将昨日得的那些医书给本宫拿来。”白皇后疲惫地扶着额头,她已经看了许多日得医书了,每日只睡上两个时辰,如今,也头疼得不行。趁着迎丝出去的这一会儿功夫,一个在凤仪宫负责打扫的宫女跪到白皇后面前,垂首道:“皇后娘娘,奴婢的家乡有一种说法,说一个人总是做噩梦实际上是魂魄丢在了外面,只要把魂魄找回来便能痊愈了。”白皇后抬头看向颤抖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她对她的印象不深,“你说得可是真的?”“奴婢也不确定,只是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那宫女的头几乎要扎进地里去了。白皇后又拿起医书,“你与本宫说说。”宫女将方法描述了一遍。白皇后听罢冷笑一声,“无稽之谈,你下去吧。”“是。”宫女向白皇后叩首,还没跑几步,就听白皇后又道。“等等。”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眸,就见白皇后再向她招手。第二日,闽江旁的几个府城的知府传来消息,今年已经下了几场大鱼,闽江水位上升,怕是会泛滥成灾,而闽江堤坝年久失修,需要重建。晋安帝只得拨了一大笔钱财,又派了工部尚书前去监督闽江堤坝重建。……池鱼第二日便与沈羽一同出发了,那日天色只是沉沉的,却没有下雨。池鱼并未告诉家里人此行她是要去做些什么,只是说要会封地看看。玉生烟对池鱼的封地好奇了许久,磨着池谨请了一个月的假,要去池鱼的封地看一看。池谨没有阻拦,由着她去了,他心中已经猜到了池鱼此行要去做些什么,此次即使玉生烟不说,他也会随池鱼一同去往郎城,在他眼皮子底下总也安心一些,若是出了事,他也可以即时去帮她解决。而此时,沈如晦的府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似乎早已知道他会来,他布好了茶点,甚至拿出来自己珍藏许久的雨前龙井。他的封地并不富庶,他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利,也说不上话,每年交上来的银钱,又要维持着府上的开支,也无法让他维持着奢侈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了如此,他对奢靡的生活,那些金银珠宝也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他的手上向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是当今日需要迎客时,他能拿出得最好的东西便是这雨前龙井,他不禁沉默下来。他怕客人感到怠慢,可是这是他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了。他抿抿唇,轻叹一声,罢了,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这雨前龙井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了。他想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走进屋子里去,翻出自己所有的衣袍,一件又一件地在身上比了比,最终选定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袍。他记得有人说过,他穿这个颜色最为好看。他不禁笑弯了眉眼,换上了这件衣服,坐在桌前,等着那人的到来。那人到来时,便看到他正襟危坐的模样,他愣了一瞬,冷着脸坐到沈如晦的对面,冷笑道:“王爷这死到临头了,还打扮呢?”沈如晦的双眸清凌凌地望着他,似乎并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笑得没心没肺得道:“此话怎讲?”过了半晌儿,他抿抿唇,双眸突然变亮,期待地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对吧?”那人讽刺地冷笑一声,“王爷不要异想天开了,叶桑已经死了,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我可忘不了王爷当年与我假意交好,实则是为了接近他,我的影子罢了,他也配。”他的神色冷漠,甚至带了几分怨毒,他回眸看向沈如晦,冷声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南涧……”沈如晦神色落寞,张了张唇,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叶榆也懒得与他继续周旋,“你知道韩鸿影出事了吧,他临死前告诉我们,传国玉玺在你的手里。”沈如晦闻言,神色立时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虚了几分,他的目光躲闪地移开,不自觉地扣着手指,“我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他几年前不就失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