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对自己信息素的管理极为严格,除了那次被严楫的完全标记影响到泄露出一点以外,其他时候从没在钟情面前显露过。
这次这样浓烈的信息素外泄,显然是易感期来临的征兆。钟情并不了解安德烈易感期的规律,这些事情他向来处理得很好,不会让人发觉半点异常。
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甚至还问过钟情要不要跟他一起。钟情还记得那时候他说的是军部的宴会,那么这一次失控,不是陈年旧伤陡然发作,就一定是有人在宴会上暗中加害。
钟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安德烈的卧室房门紧闭,钟情上前轻轻敲了两下。
没有人应声。
他凑近门板,想听清楚里面的动静,却注意到转角处花瓶里的花已经开始发蔫。
在极其强烈的信息素影响下,草木的确会做出反应。
完全标记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失去效力,一位顶级Alpha的完全标记足以让钟情不受任何人信息素的影响。
所以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意识到安德烈的情况已经如此严重。
他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说话。
他索性扭开门把手——门没锁。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冰雪与松针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有完全标记也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钟情闭了下眼睛,让自己在浓郁的信息素中冷静下来。再睁眼时,他看见靠着床头柜坐在地上的安德烈。
“元帅。”
钟情轻轻唤了一声,见对方低着头全无反应,便继续说问道,“您现在还清醒着吗?”
安德烈终于抬头。
赤红的眼眶里一片冰冷,无情到几乎要让人误以为那里面长着的是一对竖瞳。
和那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钟情头皮发麻。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早该想到的,如果安德烈仍旧保持清醒,这时应该去想办法寻找抑制剂,而不是在这里枯坐。
钟情压制住Omega在Alpha之前想要臣服和逃跑的天性,他只是稍稍后退一步而已。
在看到安德烈嘴角讥讽的微笑后,他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严楫和您是同等级的Alpha,我可以释放出他的信息素帮助您保持清醒。然后您告诉我抑制剂放在哪里,可以吗?”
安德烈还是不说话,始终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钟情解开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试探性地放出一丝从前独属于严楫的玫瑰花香。
等待片刻后,钟情向前走了几步,询问道:“元帅有好一些吗?”
安德烈眼神似乎稍稍清明了些,却仍然只是道:“过来。”
Omega不祥的直觉已经浓烈到让钟情无法忽视的地步,他尽量保持冷静:“元帅如果已经清醒的话,请自己去找抑制剂吧。”
他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却在握住门把手的那瞬间被人从身后抱住。
后方巨大的力道把身体狠狠压向门板,钟情还没从胸口处的闷痛缓过来,后颈处被人舔吻的感觉就已经让他神经紧绷。
“安德烈元帅!”他挣扎着,“您清醒一下!”
然而身后的人变本加厉,暧昧的舔吻逐渐变质成轻噬,似乎下一秒就会刺透皮肤将汹涌的信息素注入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