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能快速接收新事物的人,因此没少被徐菲林和谢晚馨说老土。
她自己也没想到,最老土的那个人正在进行最离经叛道的事,在对眼前这个人撒弥天大谎。良心过意不去,只能逃避他的眼神。
梁宛依旧对今天的晚餐感到满意,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猪肋排。
要走出餐厅的时候,梁宛看见许多等候的人,其中也包括几个国人,听他们对话才知道这家餐厅需要预约,便不由在心里又感叹一次Lee的缜密。
天泛着深蓝色的色泽,像小时玩扎染时留在桌布上的那抹蓝。
又是深夜,梁宛又要考虑如何说服Lee和自己进行某项运动。
她偷偷瞥了一眼他。
不知道他今年几岁,身体能不能胜任,她需要给他放一天假吗?
“在想什么?”
Lee“阴险”地在此时向她抛出疑问,梁宛走着神无意识地说:“在想你今晚还能不能和我做……”
脚步一顿。
梁宛在心里尖叫起来,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不需要休息的话,可以。”
周沥双手插兜转过身,神色平静地回答,一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依旧在观察。
她什么招术都没用,他就同意了。
梁宛心情大好,口无遮拦起来。
她用磕巴的英语说:“你应该担心自己需不需要休息。”
周沥哑然失笑。
她是矛盾体,一面内敛,一面奔放。
酒精或许是开关,但不讨人厌。
民宿里有桑拿房,房主热烈推荐,但因为两人喝了酒,只能作罢。
梁宛依旧为床上用品套上一次性四件套,她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毕竟他们不只是睡觉。
周沥站在胡桃木书桌边,手撑着桌面,静静看她褪去厚重的灰色毛衣。里衣的颜色明亮许多,是介于湖蓝与天蓝之间的一种纯净。
他看着她把毛衣放到沙发上,视线短暂掠过他的方向,疾速转移。已经铺得平整的被褥,她又伸手去抚平。她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坐立不安,不到半分钟又起身去倒水喝。水喝完,她双手撑在岛台上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周沥也好奇。半晌,见她拉开了冰箱的门,在几种水果里挑挑拣拣,什么也没拿,又关上。
梁宛咬着唇想,怎么办好呢?沉默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周沥不禁弯起唇角,依旧不语。
梁宛揉了揉头发,看一眼时钟,又回去铺床。
救命……Lee的眼神几乎能把她灼穿了。
她实在忍不住,张口说:“你要工作吗——”
周沥单手摘下眼镜,搁置在书桌上,慢条斯理松着自己的领口。
他缓缓靠近,梁宛斜坐在床上退无可退。
“开始吗?”
梁宛睁圆了眼睛,无意识中就仰起了头看他。
平平无奇的圆领里露出修长的脖颈,锁骨若隐若现着。
周沥垂下眼,克制自己眼底的流露,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拇指从她的脖颈滑至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