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化妆,散着头发,一张素净的脸微微发红。她其实没有喝多少酒,但身体已经开始发热。
“你一个人来喝酒吗?”
梁宛抬起头,有些木讷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是一个人来喝酒的,甚至没有告诉同床共枕的Lee。
她没有回应对方,低下头。
“遇到烦心事了?我愿意倾听。”
依旧是沉默。
梁宛并不是故意不理会人,只是她情绪不高,头也因喝酒而发胀昏沉,连说话都是一件费力费神的事。
“Miss,”男人拍了拍她的背,“你还好吗?那里有沙发可以躺下休息。”
梁宛刚刚抬起手想说不需要,却听见有人介入这场对话。
“我会照顾她。”
熟悉的声音。
梁宛怔了怔,回身看见Lee。他垂着眼,拨开她握酒杯的手指,不动声色以手臂挡开那个男人的手。
“你是她的丈夫吗?我怎么相信你?”
人生好像就是在不停经历从前经历过的事。
模糊的记忆里,也有一个人用相似的方式质问过Lee。
周沥抬起眼,对上梁宛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嗓音清冷。
“我不是她的丈夫。”
梁宛酒醒了大半,对站在一旁的男人说:“我认识他,不用担心。”
离开bar,梁宛问周沥怎么过来了。
“如果你失踪,最大嫌疑人是我。”
“……”
“手机给我。”
梁宛不解道:“怎么了?”
“我需要你的联系方式。”周沥淡淡补充,“安全起见。”
梁宛犹豫片刻后,问Lee要了号码,用自己的挪威电话卡拨过去。
“可以了。”
她收起手机,心跳不寻常。
两天后,这张电话卡就将被她扔进垃圾桶,连带着Lee的联系方式。
“你,”周沥欲言又止,蹙了蹙眉还是开口,“你是三天后从奥斯陆启程回国?”
“对。”
梁宛故意晚说了一天,这样才好趁他不备离开。
不等周沥问,梁宛就主动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邮箱地址,记得提醒我。”
迫真的演技,黑色的心。
周沥抬眸,半晌才应了一声。
“Lee,你可不可以像前两日一样,不要这么冷淡。我会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梁宛承认,说这番话时她有趁着酒意装可怜的嫌疑。
她不知道Lee吃不吃这一套。
但最后两日,她想和他做爱。
并行在走廊里,周沥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