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嫁予温王,乃是因齐王战败,被迫联姻,可温王并无苛待于她,相反,他待她极好。
比之血脉亲人,都要好。
虽说这种好来得没由头,好得过于离谱,可好就是好,好到就算有人说他的好是抱有目的的,是为了利用她,来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齐风禾都觉得,把她浑身上下剥干净,可能都无法换来和他付出等同回报的利益。
她靠近温王,左右摇头,眼睛直直望着他:“王,姎未有心上人,亦不愿和离。姎对他人无感,且姎嫁予王,同拜天地,同牢合卺,从未生过二心。”
不要啊不要啊!
离了他谁还会对她好!
齐风禾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温王却偏过首,不去看她。
“风禾尚年幼,情窦未开,自然未思此事,待到卿遇良人,自然会想离开。”
齐风禾睁大了眼。
他连“吾妻”都不喊了,直接叫她名了!
她仍欲辩解,温王却先制止。
“且罢,风禾尚年幼,如今讨论此事也无意义,吾也非一意与卿和离,不过是予卿后路一条罢,明日便起程,卿昨夜未眠,趁今日尚有时间,歇息去吧。”
他言毕,也不欲与她多言,牵她衣袖至床榻。
“风禾也歇下吧。”
齐风禾:“……”
她望着已然躺下入睡的温王,有些许痴傻。
就、就如此睡下了?
她于床前踟躇许久,终是在半晌后,轻轻爬上床榻,有些木愣地躺下。
她望着床帐,脑里空白一片。
究竟是如何走到此步呢?
屋内寂静,只有屋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许久,齐风禾蹑手蹑脚地靠近温王,悄悄凑到他耳边。
“姎不想与君和离,从前未想过,往后亦不愿。”
她的声音轻轻的,小小声,于温王耳边轻轻念。
“姎亦不会与他人有意。”
“姎欲与君为夫妻,此世不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困意上头,着实耐不住,犯了个哈欠,便阖眸睡下。
此时正午将至,阳光正好,人最困倦。不多时,耳边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又过片刻,身侧之人手微微蜷缩,那里,正横着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
一觉睡到凌晨,齐风禾醒来时,正听到鸡人敲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