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沉默的温王拉入话题,试图让他表态,令齐风禾警醒。
那想温王却道:“并无,全由风禾决策。”
温王并未如李风猜想那般会表现出不满,似乎真如齐风禾先前所言,他不参与此事。
但看他的眼睛不像是支持齐风禾的样子。
待到齐风禾将细则都道出,并且他们推演此策可行,决定即刻颁布后,温王都没反驳。
齐风禾将书写着新政策的竹简递给李风,道:“那便麻烦李郡守将此令下达。”
李风接过竹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某定不辱使命,郡主也应注意安危。”
齐风禾微笑点首,看起退下,她和温王也回到了住处。
“那李风今日有些许奇怪,他是不满此策吗?可姎观之又不太像,他最后为何还要姎注意安危?”
齐风禾与温王相对而坐,他未取鬼面,冰冷目光便与其相撞。
齐风禾突然愣住。
鬼面之所以被称为鬼面,便是它其貌狰狞,恐怖如鬼。铁制的面具被工匠凿出狰狞的模样,乍一看,便会被吓到,若长久观之,其心中异样更甚,视之更觉不详。
而鬼面无目,若不戴,那便空荡无物,若戴上了,便露出佩戴者的眼睛。
温王生得极美,他的美超越了性别,只一眼便会被惊艳到,令人视之便忍不住掠夺。这种美貌,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灾难。
但它偏偏长在了温王身上,偏偏温王有那一双眼睛,一双冰冷的,凌冽的,视之便生寒的眼睛,令人瞧见,便抑制不住觉得恐怖。
莫说生窥视之心,便是瞧上一眼,便觉手脚冰凉,似有大恐怖矣。
这双眼睛除了冷漠不会流露出任何情绪,哪怕是在安抚她时。
齐风禾与他对视,每撑过几息,便僵硬错开。
这双眼睛是没有感情的,多看几眼,她都觉得她脑袋要掉。
不过,这也让她理解了李风的怪异。
她突然笑起来,凑到温王耳边:“姎知道了,他以为你我不和,他担心君欲杀姎呢!”
齐风禾凑得近,几乎要碰到耳垂,说话时气息吐出,热气拂过耳廓,竟渐渐红了起来。
“吾不会杀卿,他不过恶意揣测,卿莫要信。”
温王身体僵硬,竟有些向后倾,以一手撑着,才不至于后倒。
齐风禾半个身压在了他身上,现他二人的重量全由温王一人撑着。齐风禾是有些坏心眼在身的,她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开始拨弄温王耳上的饰品。
“是王眼神过于冷漠了,他还以为我们不和呢。”
这句话是齐风禾靠在温王胸膛上说的,翠色耳饰在她的拨弄下荡漾,牵扯耳朵,使温王忍不住往一侧偏首。
“吾与卿牵手而入,牵手而出,有眼便可见,他看不出,非揣测你我不和,是他有错,何怪吾?”
“也有可能是姎被威胁了呢?”
齐风禾侧脸,朝温王偏去的方向偏去,硬凑到他面前。
“毕竟王这双眼睛,姎就是见过多次,也觉恐怖,对视从未能超过一刻,几息便得移目,再看,心悸身冷。鬼面狰狞,亦不及王目恐怖。”
齐风禾凑得近,额头相触,死死逼着,令温王偏无可偏。冰冷眼眸与她对视,齐风禾心脏跳动,撑着温王手都在颤抖。
下一刻,温王突然往后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