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
四下又静,只听“哐当”一声,鬼面落地。
“吾妻……亦美。”
温王急匆匆地后退,与其分开,手心捂着额头,令他失神的触感还残留在额间。
他不禁压紧,试图消去那令人失控的触觉。
“王……”
齐风禾抬着黑白分明的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似被他的举动伤了心。
温行的动作一顿,晃动的翠色耳珰也跟着静止起来。
“王是不是讨厌姎?”
她小声询问,双手揪在了一起,好似犯了错,等待着批评。
“姎太过放肆了,对不对?姎太没分寸了,总是对王作出过分的举动,都怪姎,有父母生,没父母养,不知礼数,总是对王动手动脚的……都怪姎!”
她说着,渐渐染上了几分哭腔,眼中也充盈了泪水。
“未有。”
温王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怪卿。从来未有。”
不知怎的,他这话不仅没有止住齐风禾的眼泪,反而让它们哗哗掉了下来。
“姎不信……”
她哭言。
温王手指微收,将捂着额头的手放下,走到齐风禾面前。
“吾不怪卿,卿也不曾放肆。”
他擦了擦齐风禾脸上的泪水。
“吾妻明事理,知礼数,已婚二人,相拥相抱,天经地义。”
齐风禾的泪水是擦不干的,温王又拭了一会儿,便停下。
他瞧了眼手里的花束,问:“可将花赠予吾否?”
齐风禾流着泪点头。
她先前采了不少,此刻就是将温王插得满头是花,也还剩不少。
温王手指骨节分明,因为常年练武,附有薄薄一层茧。他掐断花枝,如齐风禾先前那般,只留短短一截,别在齐风禾的发髻上,如同先前齐风禾对他做的那样。
他别了一朵又一朵,不似齐风禾那般胡乱插,倒像作画一般,别得错落有致。满头黄花,就像她的发钗,将她装点起来。
“吾妻美甚。”
他道。
“鲜花不及。”
他捧着齐风禾那张哭花的脸,如她先前做的那般,与她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