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衍听到闻礼低声说,“牙牙,等晚上回去我想。。。。。。”
后半句的话被紧紧贴着的胸膛里的心跳压住,他听不清切,可意识尚未消逝,他懂闻礼的后半句是什么。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应当,日日合欢。
*
闻宅。
文伯将一杯热茶放在了闻楷面前的桌子上。
但他在闻楷抬手之前,却慢悠悠地将茶水移到了坐在闻楷对面的陈之涯面前,“之涯少爷,您请。”
文伯喝着茶乐呵呵的笑着。
陈之涯几乎不让闻楷见他,更别说昨天闻楷不顾他的反对让闻礼和陈初衍来到闻宅。
更是气的昨天一天没让闻楷进佛戾斋一步。
了然这一切的文伯觉得如今当然是先哄着陈之涯比较重要。
接过茶杯的陈之涯现下一头黑色长发,面无脂粉,跟陈初衍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四十岁的人,模样像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鬓角那抹发白的长发,却让人莫名感觉沧桑。
陈之涯接过文伯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他抬眸看向一旁拎着鸟笼逗着雀儿的闻楷,眉毛微蹙,眼角生出一抹皱纹,毫不客气的开口,“放了它。”
闻楷拿着鸟笼内的鸟食喂着笼里羽毛都精致无比的鸟儿,“娇养的鸟儿放出去是会死的。”
这鸟他养了许久,吃的食儿是专门寻的人特殊调配的,喝的水是山泉。
它洗个澡都得让两三个人顺着羽毛一点点的洗,毫无捕猎能力,这样只配观赏的雀儿,不应当放出去。
陈之涯拍了一下桌子,“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只鸟。”
闻楷古井无波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陈之涯,轻笑一声,“只只,我已经答应你放了闻启停那小子,其他的事情,不要得寸进尺。”
陈之涯眸中闪过一抹悲伤,他捏紧了桌角,沉默许久。
片刻,他眉心那抹跟陈初衍有些相似的红痣猝然失去颜色。
他哽咽出声,“你为什么让阿礼带牙牙来这,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做事风格?”闻楷见雀儿实在吃不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无趣,他把鸟笼递给了文伯,迈着步子来到陈之涯的身后,“只只,你要明白,人都是会变的。”
陈之涯:“。。。。。。”
闻楷垂着眼,眼角的皱纹很是明显,他那双跟闻礼很是相似的桃花眸微眯,望着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心中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他叹息了一声,“只只,那些小孩子的事情不值得你费心,你乖一点,别想太多。”
陈之涯对闻楷这种哄着情人似的语气不耐,他瞪了闻楷一眼,起身离开。
淮区内,自从闻楷出生,便没有人可以给闻楷甩脸色看。
以前闻楷的父亲不敢。
即使是现在已经掌权了的闻礼,纵使再不喜欢他这个父亲,也不会如此对他。
可几十年来,只有陈之涯在闻楷面前敢这么耍性子,从少年慕艾到面和情离,年年不改。
闻楷望着陈之涯的背影,待人离开后。
他双手交叠的放在背后,踱着步子站在窗户面前,透着纸质的窗户向外看着含苞欲放的花树,面无表情。
文伯见两人不欢而散,长长的叹了口气,“闻楷少爷,为什么您总是不跟之涯少爷说明白呢。”
这么多年的苦衷和无奈,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心上人讲讲呢。
闻楷转眸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文伯:“。。。。。。。”
活该你没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