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黑衣人反应过来时,已然难以追赶上白星。白星在下坠过程中,大声嚎道:“殿下,救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恐。他坠落的速度可是尽了全力的,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更是没考虑过如何安稳落地。更别说,强烈的失重感,令他升起一丝本能的恐慌,头皮发麻。就在这时,一道墨色身影出现在眼前。白星只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接住了他,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安稳的怀抱中。白星的心脏砰砰直跳,耳边传来一道同样快速有力的心跳声。他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更用力的将头靠在声源处,想要透过呼啸的风声,聆听耳膜上的声音。这道不知是他自己,还是这人身上传来的,有力的鼓点声,令他感到安心。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那道墨色身影怀中抱着一人,落在他们的前方,与对面的黑衣人对峙。隐二与隐三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去,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有罪,属下没有保护好侯爷,令侯爷深陷危机,请殿下责罚。”太子殿下淡淡的道:“自行去领二十军棍。”两人当即领命,站起身守候在侧。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郭老也朝太子抱拳道:“老朽见过殿下。”太子殿下空出一只手,虚抚道:“郭老,不必多礼。”郭老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抚着胡须呵呵笑道:“后生可畏。”太子殿下接着与郭老寒暄了一阵,接着,目光扫向众人,“平身。”“谢太子殿下。”白星抬头望向那人,只看见一道紧绷的下颌线,紧抿的唇瓣以及高挺的鼻梁。他不由得感慨:即便是这么个死亡角度,这位太子殿下依旧帅他一脸。太子仿佛感受到怀中的视线,却并未放下怀中人,手中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般。白星闷哼一声,瞬间拉回了太子殿下的理智,手上蓦然一松,却还是没有放下他。他低头看向这张略显狼狈,却又异常吸引人的脸庞,眸光越发幽深。白星似有所觉,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心脏顿时漏了半拍。随后,越发快速的跳动起来。太子殿下望着白星微红的耳后根,嘴角耐人寻味的勾起,发出愉悦的轻笑声。胸腔的震动,准确无误的传递到了白星耳边,他脸上的神色宛如煮熟的虾一般。既滚烫又红透。对面为首的黑衣人见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眼底闪过妒火和不甘,却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森冷的视线刮过二人,“撤。”转身离去。“慢着!”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放缓脚步,却听那人道:“我不管你是谁,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那人的声音很冷,隐含着一丝威胁,他的身子不由的颤了起来,浑身都像是被冰冻住了般,刺骨的寒。他停顿了数秒,没有说话,只带着众人离去。中途,他遣散众人,只身一人去了一间酒肆,走入一间安静雅致的小院中。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他有些疲累的倚在软榻上,抄起一旁的酒坛,就往嘴里灌去。酒过三巡,醉眼朦胧,脸颊酡红。吱呀——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开门声,他并未在意,依旧往嘴里倒酒。门外走入一位长相极为帅气的少年,一双眼睛犹如星辰般,神秘耀眼。气质清冷绝尘,好似天上仙。他的目光触及到散乱一地的酒坛时,略微无奈的走上前去,边走边朝外面道:“准备一碗醒酒汤。”门外立即响起一道应和声,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远。少年将榻上之人扶起,朝床上走去。那人醉醺醺的睁开眼,认真的瞧着眼前人。在少年紧张的目光中,忽然笑道:“阿怀,你来啦?”他四处张望了片刻,醉意朦胧的道:“你皇兄呢?”他自嘲一笑,“是了,他怕是恨透了我,又怎会来见我?”声音落寞,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热气携带着酒气扑面而来。那名叫阿怀的少年,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他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子舒哥,你醉了,我扶你过去休息。”未曾想,眼前人忽然像是发了疯,“我没醉!”他一把掐住少年纤细的脖颈,将人压在墙上,欺身而上。宛如发狂的野兽般目眦欲裂的盯着他。少年面带惊恐,却是并未挣扎。那人抬手临摹着他的脸庞,森寒的道:“阿怀,不要露出这副表情。”说着,低下头亲吻少年的眉眼。少年浑身僵硬,他知道自己的样貌有几分像哥哥,哥哥顶天立地,万不会如他一般狼狈。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手下微动,一道结界凭空而起,将门外之人阻隔在外。眼前人却越发狂乱,表情狰狞,“凭什么?那小子他凭什么?”少年一怔,他忽然想起一些关于皇兄的消息,声音干涩,“子舒哥,你去见哥哥了?还撞上了哥哥与他在一起?”那人仿佛被刺激了一般,凶狠的道:“闭嘴。”紧接着,力道蛮横的撕扯着手中无比丝滑的面料。少年一惊,用力的挣扎起来,换来的是那人更加用力的压制。察觉到少年的抗拒,他越发的焦躁不安,宛如一头狂躁的狮子。他一把将少年乱动的双手高高的举到头顶,俯下身凑到其耳畔,低低开口,“阿怀,不要想着抗拒我。”酒气喷薄,他的嗓音沙哑中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少年的呼吸一滞。感受到少年的乖顺,那人愉悦的偏过头,伸出舌尖,轻舔少年眼角溢出的泪痕,一路向下,停留在耳畔。“你的眼睛很美。”温热的呼吸和若有似无的触感引起少年的一阵颤栗,一股酥麻感袭遍全身,身子瞬间软成了一滩水。或许……一开始就是错……少年神情木然,好似一个精致又破碎的娃娃。:()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