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恍若未觉,他先是撬开白星的牙关,将一枚丹药硬塞进去。白星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喃喃自语,“便宜你了。”说罢,他便走到一旁,开始炼丹。有人认出了他,与他打招呼,道:“喻公子。”喻衡朝那人望过去,见是熟面孔后点头,“都是一个学院的,不必客气。”与他打招呼的是同为甲院-丹药院的学员,名为柳柏风。闻言,柳柏风笑了笑,觑了白星一眼,小声道:“这位是?”喻衡意味深长的道:“他啊就是乙院的那个白星。”柳柏风闻言,脸色微变,眸光闪了闪。据说白星就是那个妙不可言。但是关于这个传闻,谁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不妨碍他对白星没有任何的好感。当初妙不可言出来的时候,他的丹药一度卖不出去,点数锐减,导致他的许多计划都被迫停止。柳柏风的眼中划过一抹怨愤,早知他就是白星,刚刚就该把他摁死在那,再也爬不起来。如今,喻衡的到来,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而且他也不知喻衡对白星是个什么态度。刚刚喻衡喂给白星的那个丹药他认得,那是一枚九阶的保命丹药,即便只有只剩一口气都能给你拉回来,显然是家中长辈所赐。即便是九阶丹药,但丹药性温和,即便是他们这些低阶修士服用也不用担心药力过剩,爆体而亡。柳柏风暗自咬呀,不甘心的收回视线,继续炼丹。他已经失败了五次,倘若这次再失败,将会被扫出去。如今已容不得他分神,但妙不可言这个称呼就像是梦魇一样,萦绕在他的耳畔,挥之不去。“嘭——”一声巨响传来,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仿佛见怪不怪,只有柳柏风面色惨白,指尖都在发抖。最后,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光速冲天而起,直接将他带走。喻衡微微侧目,心中嗤笑不已,他如何不知他的念头,但又与他何干?不过他确实有点故意的成分在。但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还是趁早回去洗洗睡吧。他低头看向躺在地板上的白星,半张脸隐在阴影处,看不清神色。随后他的动作放缓。耐心十足的处理起灵植中的杂质。时间飞逝,即将丹成的那一刻,喻衡犹豫了。如今众人都知道了白星的身份,先不说大云树大招风,敌对势力定然不少。再者太清山之中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仅仅只是一个白星疑似妙不可言的传言,就足以将白星摁死。不说别的势力,就沧洲中域的丹堂和钦洲大祁的丹殿,就没有一个希望白星能活着走出去的。喻衡低头沉思片刻,他原本也想好好教训白星一顿,毕竟因为那个妙不可言他的名声扫地,如同过街老鼠。那段时间遭受过的谩骂、侮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的头一回,如何能忍?不过,现在嘛,或许有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嘭——”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喻衡毫不意外的甩甩手,当即盘坐在白星身侧。半晌,喻衡双指并拢,快准狠的点在白星的脖颈处。原本均匀的呼吸在这一刻微微有些凌乱,时重时轻。不久,那双雪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一双泛着釉彩的眸子显露在空气中。许是刚刚醒来,眼中还有一丝迷惘。这双眼睛的主人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就好像原本波光潋滟的美色,突然失了颜色。喻衡暗觉可惜,一抬头,就看见对面那人已经坐起,坐姿挺拔端正,双眼微眯的看着自己。喻衡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微微一哂,“刚才你晕过去了,是我救了你。”白星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不再理会喻衡,而是盘坐起来。仅仅是盘坐的姿势就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白星微微皱眉,眉宇间尽是厌恶之色。这种身体上的孱弱令他感到厌恶,过往的一切如肌肉记忆般悄然浮现。白星额头青筋暴起,压下心头的暴戾,深呼吸,强迫自己进入修炼状态。喻衡也不在意,就这么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神色慵懒的上下打量着白星。而后摇头,“啧,可惜,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才多大点儿就白了头。”白星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他一醒来就感受到了磅礴的药力在他体内乱窜,只得盘坐下来引导这股能量。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在修炼之时采用五呼五吸法,凝神静气,放空自己,放大感知。同时,白星会无意识的引导灵力流转全身,一个大小周天过后都会有一种舒畅感,这令白星感到放松。此时,不管白星运转多少个大小周天,却依旧无法消化那股药力,依旧在他的经脉和丹田处肆意冲撞。经脉隐隐作痛,丹田内的小光点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是想要吞噬这股力量。白星剑眉微皱,眉宇间有些痛苦之色。“啧。”喻衡见此,目光悠悠,“也罢,就再帮你一次,想来你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他站起身来,绕到白星的身后,盘坐下来。紧接着,双指并拢,在白星背上轻点几次,一股灵力从指尖中绽放,一路蔓延至左手腕。最后停在白星的后心处。喻衡沉声道:“护住心脉,将多余的药力引到背部与左臂。”白星浑身一震,修改了灵力的运行路径,将灵力运输到那个声音所说的方位。不远处有人道:“喻师兄,有传闻说他就是那人,你又何必救一个让咱们吃尽苦头的人?”白星的眉心越皱越紧,药力抵达背部的一刹那,熟悉的痛苦再次蔓延,灵力都有些逸散。喻衡只以为是那人的话语令人不高兴了,不悦的瞪了那人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那人脸色一僵,随即不甘的回过头,继续炼丹。看到这,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叫白星的白发青年在太清山的处境并不好。:()路,就在脚下